傅云峥莞尔:“好吧,未婚夫,我还是有些话想跟我未婚夫说,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余鹤俯背,方便傅云峥靠上来,他语调平淡而定,没有一可供商量的意思,势地将决定告知傅云峥:“能走到哪里我就背你到哪里,佛寺不是终。傅云峥,这么多次危险你没有一次抛我,凭什么要求我抛你?”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希望余鹤活去。
余鹤半蹲在傅云峥面前,住傅云峥的手臂,说:“是,你别乱动。”
“要么你和我一起去,要么我和你一块儿在这儿等雨,你选。”
傅云峥不动,余鹤就背对着傅云峥半跪在草丛里,仿佛要和傅云峥对峙到天荒地老。
余鹤英俊的轮廓纹丝不动:“傅云峥,没这选项。”
起风了。
4.8公里,徒步需要一个小时。
阴云游移,树枝随风摇曳,苍绿的枝叶晃动成阵阵林海,千里松涛翻涌,层层叠叠。
余鹤:“4.8公里左右的位置,有一个佛寺。”
傅云峥已经听不到风声了,但现在是刮风还是雨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想余鹤活去。
傅云峥阖上:“小鹤,你长大了。”
傅云峥意识渐渐远去,他把搭在余鹤肩上,将全副心都交托去,他没什么力气了,如果不是余鹤托着他的,他可能早就摔去了。
湿,泥泞。
余鹤死死地咬着嘴唇,没发一声音。
傅云峥微弱地吐息打在余鹤耳侧:“余鹤,我你。假如我......我一会儿不能再和你说话了,你就把我原地放,我会看着你......回家。”
傅云峥从来拧不过余鹤。
傅云峥前一阵阵发黑,却还是打起神和余鹤开玩笑,等前这阵眩晕过去后才继续说:“救不活就不救了,这话能把你祖师爷气活吧。”
傅云峥悬着的那气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但他没有表现分毫虚弱,反而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神,他作势起:“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不是你让我别乱动吗?”
山林里的风永远不会正在停。
傅云峥猝然一惊:“不可能,五公里的路......这不可能。”
余鹤从保衣燥的胆上撕两条布:“我以为你扎到肝了,那就没什么可救的了。”
“你不能动了。”余鹤说:“玻璃现在不能取来,在里面可以抑制一步血,所以你千万别乱动,玻璃晃动会造成二次伤害。”
趴在余鹤背上,傅云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余鹤的肩膀变得如此实。
傅云峥轻声说:“哎呀,余少爷终于想起来抢救我了。”
余鹤圈酸,压抑着咙间的哽咽,用平稳的声线回答:“你说。”
雨了,空气中全是泥土的味。
余鹤纠正:“是未婚夫。”
傅云峥声音低如耳语:“别怕,也别回,你要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我会陪着你,我保证。只是束缚灵魂的躯壳,我不会留在蒲山,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相信我。”
余鹤的心逐渐平静,恢复理智,一种森然的冷酷盔甲般包裹住了他。
他必须冷静来,否则他和傅云峥都会死在这里。
余鹤闭上,蒲山地图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傅云峥上指了两个位让傅云峥掐着:“好,止血的。”
长风呼啸而过,从南到北,他想让余鹤回家。
这时的余鹤表现前所未有的可靠,削瘦的肩膀扛起了两个人的生死。
余鹤走得很稳,每一步在地面踩实后才迈一步。
大多数时候,余鹤都是一个脾气很好、不较真的人,但越是这样的人犟起来时越犟,满都是不撞南墙不回的执拗与桀骜。
傅云峥瞳孔涣散:“什么?”
余鹤说:“并没有。”
一滴落在余鹤面前的草叶上,草叶被这滴砸得一颤。
“你让我觉得......特别安心。”傅云峥的声音轻如烟雾:“不再像个风风火火的少年,可以保护......男朋友了。”
余鹤背过,曲起一条跪在满地的腐草与泥中:“我背你过去。”
雨不会这么。
傅云峥微微敛眉:“这样,你先去过去,去寺里找人来帮忙,或者直接联系救援中心。”
傅云峥看了阴沉的天:“那咱们也不能留在河边,遇见暴雨河涨得很快......得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什么叫没这选项?”
风过林梢,柚木叶沙沙作响。
他听到了风声。
傅云峥心升腾起从未有过的依恋。
将布条折叠,一上一堆在玻璃附近起到固定左右,确认玻璃保持稳定后,用绷带绕过肩膀加压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