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好似伸无数只手，将纪晴雯定在那里。

        落选也不是那么难过的事，老师一直在讲“有红花就有绿叶”，“有人英雄，还有的人在路边鼓掌，两者都不能少”，纪晴雯是相信的。

        纪晴雯紧闭睛，可是那环绕的音效还是钻了她的耳朵。

        隐隐地，她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女孩，那是她自己。

        蒋华容忽地又温柔抚摸上她的脊背，一节节攀着她的脊椎骨，柔声叫着她的名字：“晴雯，亲我。”

        蒋华容阴恻恻的：“好的演员不是该多观摩好的影片吗？你不敢看她吗？”

        纪晴雯没办法回答，因为她无法说谎。

        然而，就在汇报演的前一天，老师突然通知纪晴雯和其他两个小朋友：“电视台要来录制我们的汇报演了，你们几个的还不够好，明天在班级里当观众就可以了。”

        纪晴雯哪里听不蒋华容的暗示，但她着实毫无心，大着胆拒绝了：“蒋总，我今天有累，改天吧。”

        她蹦着回家去，那时，她还有一个被称为家的地方，里面住着两个大人遮风避雨。

        这电影，也是乔的成名作。

        “既然这样，那今晚就由许艳芸来陪我吧。”蒋华容说，“这段时间，是我疏于照顾你了。”

        “丑陋的事正在这里发生……”

        纪晴雯告诉妈妈，自己不上台了，因为老师说自己得不好。

烟落来的温度，让这一切像是恐怖片里发生的场景。

        纪晴雯不敢睁。

        她听来了，蒋华容重新选的电影，是《曼彻斯特的报丧女妖》，去年的最佳外语电影，不知为什么中文名翻译得这么另类。

        “我永远不会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妈妈问她：“明天汇报演，你要提前多久到？”

        妈妈的脸瞬间难看起来，不过没有批评她，只是叮嘱：“等会儿爸爸回来，你别说你被刷去了，你就说是你疼，自己不要的。”

        “累？”蒋华容不由分说将纪晴雯肩带从两侧，把她剥来，“累的话就别看什么《彗星人》了，我给你重新选一好电影。”

        三年级的时候，纪晴雯曾被老师挑选了学校的舞蹈社团，经历了一个学期的苦练，排练好了一节目。

        乔的一句句台词，刺纪晴雯的耳朵里。

        纪晴雯不擅长，也无法，但她心底里一块最隐秘的地方被动，觉自己被需要了。

        “真是可笑，我竟曾被你包装外表给骗了……”

        蒋华容播的是国语版，不巧，国语版乔的音是她自己，很接近她生活里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