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忽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季松亭抱着他,说过在他房间里摆上向日葵的话,原来都是真的,没有骗人。
“简先生,我还得去忙,就不陪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尽叫我们。”
简桉眸中透一丝沉重的苦涩,低喃:“有耐心,替我谢谢他。”
听着那话,陈妈顿觉锥心刺骨,里似有泪,“少爷……听不到谢了。”
但话刚说,他就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抚摸花的手指也跟着顿住了,一时有些无措。
简桉微颤着手,拿来一瓶,忽地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替换上了真的糖果,不再是苦涩的药片。
糖罐里装的,都是他曾经的抑郁药,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没有被丢掉。
简桉自然懂她的心痛,陈妈年轻时就丧夫丧,估计在她的心里,已经把季松亭当自己孩了吧……
他唇角缓缓勾勒一弧度,但只持续短短几秒,脸上的绪瞬间变得复杂。
只是现在的自己,没有了当初的抑郁,已经不需要这种藉和救赎了。
对啊,那人都已经死了……
他不知该安什么,只能取一张纸巾,递过去:“陈妈,节哀顺变吧。”
金灿灿的葵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洒落在花上,泛起一片金斑。
屉没有上锁,他轻易就拉了来,但目光在看到里面来的几瓶糖罐时,不禁怔住,绪或多或少也被牵扯了。
是季松亭的吗……
陈妈从后走过来,看着面前生机的花朵,微乎其微地叹了气,说: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爷突然死于非命,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每天夜里都是以泪洗面。
陈妈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角的泪,扯一丝笑容:
陈妈哽咽着落泪,一边脸,绝望:“想想就没可能,那可是在飞机上,万米空,怎么会有生还的机会……”
“这几盆向日葵是少爷种的,听说简先生喜葵花,少爷就从一月份的冬天种到现在的秋天,才勉活了几盆。”
“没有……这都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如果人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简桉转过来,脸黯然,“季松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简桉,看着对方从从房间里去后,他才四走动了一会。
“好。”
简桉不自觉地走过去,看着那几株向日葵,伸手指轻柔拨着花。
他拧开盖,在手心里倒来一颗,缓缓放到嘴边,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