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认识得有些过久了。在发觉自己不需要多么努力,就能模拟出他说出这三句话的语气乃至神情时,立香感受到了本能的瑟缩。虽然并非本意,但她仍有一种通过窥伺对方,而不经意看到自己内心的淡淡的惊恐。
好啊。他曾经很多次地说过这句简单的肯定句,在太阳下,在秋风里,在浴室逐渐冷却下来的潮湿水汽里,在清晨床褥清新柔和的触感当中。
他们必须要见一面,立香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又是烦躁,又是痛苦地蜷缩起手指,在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情况下抓挠着手臂。和考取目标院校、进入理想的公司不同,和烤rou店里没有多加思考的拒绝也不同,她现在完全是清醒着体会到了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压力。
我想要什么呢?透过镜面,她看着有些陌生的自己,你想要些什么呢?
或许在这之前,她仍然能蒙起眼睛,把自己渴望的东西用爱这一个字来概括。但……
爱,是需要用同等的爱来浇灌、融合的。
这一点,立香没有办法去否认,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撼动。或许也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面对或能得到欲求之物的机会时,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出被火炭烫到,避之不及的模样。
因为……如果……对方是抱持着赤诚的真心来喜欢着她的话,那么,她的保留和犹豫,也就自然无所遁形了。
天好像是忽然黑下去又亮起来的,随着闹钟铃声按部就班地响起,立香发觉自己好像遵循着什么强大的程序一样,穿好了通勤的衣服,伴随着房门发出的咔哒一声,规矩平实的中跟黑色皮鞋跨出了门框。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ir iw en.
工作并没有太多地增添她的烦恼。对留守本部的其他工作人员来说,外勤已经由课长负责解决,而相应的汇报和对接工作则交给了一同前去的立香,他们所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对照着成型的案例和报告,针对其他意向客户的特点制作出相应的预案。
立香在其中也只需要负责辅助性的工作,可以说,她的工作时间并不怎么饱和。
所以,在这一切事情里,给她增添烦恼的,是人。
在她发出那个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意义的邀约之后,她和对方就再也没有进行过对话了。一方面,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另一方面,是因为立香无论如何也很难处理好尚且复杂纠结的情绪。
不过,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她早就有了一个不完美却十分完善的处理流程:情绪上,她烦她的,身体上,它兴奋它的。
她就职的公司和绝大多数公司使用了相似的布局,也就是说,普通职员和派遣员工坐在一片相连的办公区域里,与对向的同事两张桌子挨在一起,中间仅靠半透明的磨砂遮板做间隔,只要一站起来,就能将对面人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同样,工位也没有办法阻挡来自身后的视线,更不用说声音了。
课长的位置游离在普通职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