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给章芸夹了一筷菜放在她的碟里,“你快吃吧,别乱说了.”

        “你毕业打算回国吗?回国吧,国的饭菜多好吃啊.”章芸继续问.

        宋歌夹起一块被她戳烂的米饭,放嘴中.

        “对了,你在芝加哥有没有见到过徐董?你辞职之后,他跟温董的女儿火速订婚,我们当时都说徐董这是卖救公司,公司里未婚女的心都碎了.结果他们俩好像并不是纯粹的商业联姻,徐董非但没有让她辞了国外的工作,还很支持她的工作,常常飞去芝加哥看她呢.”

        “哦.”宋歌想再夹一筷米饭,但是由于心不在焉,筷连碗都没有碰到,就夹了一筷空气.她尴尬地放了筷,“我这次实习三个月,然后回学校再上一年的学.”

        “嗯,谢谢,我考虑一!”

        “回公司呗,我罩着你,实在不行,我找陆总罩着你,那时候你不是也跟他很熟吗?就他一句话的事.”

        章芸笑着看着她的举动,“你是不是太久没吃过米饭了,这菜都还没有上呢,光吃白米饭啊.”

接过米饭,无意识地用筷一个劲儿地戳着米饭的中心.

        宋歌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回答着:“不知啊,看在哪里能找得到工作吧,现在经济不好,国外的NGO都因为没有经费,不怎么招聘.”

        “那就好.”宋歌笑了笑,便继续低戳着碗里的米饭.

        “我当时都吓坏了,还以为公司要破产了呢,结果调查了一年,也就罚了那么一钱,说是公司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可我们公司营业额哪只有这么,早几年不是宣称年销售额超过七百亿了吗?”

        “哎,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不过幸好徐董当时签得是大中华地区的独家代理,我们现在生产的疫苗可以提供给港澳和台湾地区,不能说多赚钱吧,起码不会亏钱.”

        “慢吃.”章芸拍了拍她的背,然后突然想到一个话题,饶有兴味地看着宋歌说:“你没碰到徐董,可总碰到了业吧.我可是听说人家是知你要留学,追着你过去的.”

        宋歌手中的筷停滞在了半空中,她尴尬地笑了笑说:“芝加哥这么大,我哪里能遇到她们啊.人家有钱人都是在城里或者城郊的级住宅区住着,我那边属于比索里还要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遇到他们呢!”

        “跟H公司合作的疫苗还好吗?我听说到现在都还没有通过审.”

        宋歌不知是被大米呛到了,还是因为章芸的话,整张脸变得红扑扑的,她推了一把章芸:“你别乱说了,我跟业就是普通朋友,他正好医院有项目,可以派他去那边交,他在西北大学,我在芝加哥大学,我们两个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的距离.”

        她们俩安静地吃了两分钟都不到的饭,章芸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什么时候毕业啊?”

        “哟!你都知他住在哪里了,看来你们两个没少来往啊.”章芸看着宋歌红着的脸觉得更加有趣了,继续往话里加了一把火.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国外的饭有这么难吃吗?”章芸顾不得继续上面的话题,看着她的举动叹.

        真可笑,她明明说好了,希望徐静过得幸福,可当她真的听到徐静过得很幸福,而且是跟另一个女生一起的时候,她反而更加难过了.原来,留在原地的把自己埋藏在记忆里的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咳,咳.”宋歌吃得实在是太快了,饭粒不小心了她的气,让她不由得咳嗽了好几声.

        宋歌往嘴里拨了一饭,机械地咀嚼着,她的腔仿佛在此时失去了味觉,她知她已经不应该在意,也没有立场在意,但听到章芸说,徐静常常飞去芝加哥看温思琳时,她的心还是仍不住地动,还是仍不住地难过,一层又一层地往外冒着酸.

        这时,章芸说的那销魂土豆终于上菜了,宋歌急忙拿过大调羹,往自己的饭碗里面舀了两勺土豆泥,都顾不得搅拌,便开始使劲往自己嘴里拨饭.

        章芸见宋歌久久不回应,便用手推了推她,“跟你说话呢,你今天怎么老是走神.”

        “你没兴趣,不代表别人也没兴趣啊.话说,你们两个不是也是青梅竹吗?徐董和温思琳也是青竹,你看他们现在过得这么幸福,你们也可以的.”

        “我们就是平时周末的时候会一起吃餐饭,但都是一大堆人一起的.再说,他就交换一年,很快就要回来了.”宋歌老老实实地跟章芸解释.

        宋歌这才抬起来,扬了扬嘴角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正忙着吃呢,没听清.”

        章芸故意贴近她的耳边,放大了音量,“我问,你这次要待多久?什么时候毕业?”

        还没等宋歌反应,章芸就继续说:“看来啊,我也得回去翻翻我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长得帅的老邻居,旧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