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他时过他的小,登时将钟宴笙得浑一僵。
钟宴笙是很喜待在家里不挪窝的,但早起看了好几日圣贤书,看得都大了,闻言答得十分迅速:“好!”
他这次是真的想拧萧闻澜脑袋了。
不是说好了一起赔罪吗?
应当不会一去不回吧?
心慌之中,散漫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一只手从帷帽压低的视线中递了过来。
萧闻澜用扇挠挠背,腆着脸:“那日咱们擅闯了别院,我记起你说过要来赔罪,就想找你一来我堂兄这儿,一起赔个罪嘛,我自己不敢来……待会儿我们一起赔罪,赔完罪就走,骗你我是狗东西!”
萧闻澜肃然起敬。
就算不是堂兄的命令,他也喜跟好看的人玩嘛。
听到钟宴笙叫自己的名字,大猫好像格外开心,灰蓝的兽瞳眯成一线,硕大的绒脑袋直往钟宴笙单薄的怀里拱。
若是萧清楚他的份了,不会这么久没动静的。
车稳稳当当行了好一会儿,钟宴笙从逃离的兴奋里神来,想起来问:“对啦,萧二公,我们这是去哪儿?”
萧派人带给他的原话是“带上钟小世一来免罚”。
萧跟检查什么贵重品般,拇指在他掌心里扫过,细细的:“伤的手?”
钟宴笙傻了几瞬,呆呆叫:“踏雪?”
踏雪快摇着的尾巴一僵,缓缓收回爪,耷拉着耳朵退回去。
钟宴笙沉默地放帘:“萧二公,解释一。”
“……已经好了。”
但是都到定王府大门了,也不可能现在跑。
怎么就剩他了?
车停在定王府大门,钟宴笙艰难地吞咽了一唾沫。
着重鼻音哼哼唧唧,十分委婉:“钟小公……要不,我送你几个香吧?”
他跨过的门槛,走定王府,刚一去,还没看清周遭,迎面就扑来黑影。
嗯?这么轻易?
钟宴笙只得着,上前扣了扣门环,大门随即打开,后面张面无表的脸,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们会来,往后一让:“请。”
萧闻澜本来还准备了好几个说法,见钟宴笙答应得顺利,愣了一,惊喜万分:“好好,车就在侯府外!”
萧闻澜见他问了,嘿嘿笑:“去我堂兄府上。”
旋即右手被轻轻抬起来。
钟宴笙扒开车帘想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钟宴笙好想打他。
钟宴笙神不善地盯着萧闻澜脑袋看了会儿。
京城王公贵族几乎都住在这一片,淮安侯府离定王府也没那么远,萧闻澜又提前吩咐了车夫快一,钟宴笙掀开帘,就看到了不远的定王府。
堂兄还说他品味差,钟小公的这个品味岂不更离谱?
那只手不紧不慢的,松开他的手,越过帷帽,探了来。
钟宴笙吓得一缩,但那只手却不是朝着他的帷帽来的,而是抬起来他的左,低沉的嗓音落耳中,听得他耳一麻:“脚崴了?”
钟宴笙都快想哭了,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冷淡声音:“回来。”
踏雪好像又听不懂人话了,寻觅着去嗅钟宴笙的脖,灰蓝的睛里一片兴奋,蠢蠢动地想钟宴笙。
当年定王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太祖赏赐的府邸比其他亲王的更大,来往之人,无一不注目,钟宴笙虽然没去过,但回京之时,也路过过定王府。
钟宴笙只能庆幸他看透了萧闻澜不靠谱的本质,提前了小小的准备。
艾叶豹的厚重柔,跟张沉重的大毯似的,钟宴笙被它压得快不过气,绵绵地推了它几:“你、你先起来。”
他犹犹豫豫地了车,萧闻澜比他还怂,人大的一大只,缩在量纤瘦的钟宴笙背后,两指戳戳他:“钟、钟小公,你先敲门吧!”
钟宴笙紧张得小发僵,嘴唇张了张,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已、已经好了。”
“……”
想到堂兄,又想到来前萧的吩咐,萧闻澜鼻,也不知能不能把钟宴笙成功约去,试探着开:“钟小公,要不要跟我去耍耍?”
总算是能逃过一日了。
跟着萧闻澜坐上车时,钟宴笙欣地舒了气。
是萧养在长柳别院那只艾叶豹,不知怎么竟然转移回了定王府。
钟宴笙吓了一,来不及闪躲,就被那黑影扑得坐到了地上,灼的兽息扑过来,发兴奋的嘶吼声,蓬松的长尾巴摇个不停。
萧闻澜呢?
钟宴笙心里跟着一突,死命低着脑袋,目光悄悄往后瞥,后面却没萧闻澜的踪影。
钟宴笙眨眨:“可是我喜这个味的。”
背后的萧闻澜又在戳他:“钟小公,你先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