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德王,他那个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蠢笨儿,表面上那般嚣张放肆,实则在面对他时,胆小又怯弱,连像太那样反抗都不敢。
这个冷血的帝王,到了暮年,竟然真的学会了心?
“田喜,小殿可睡了?”
老皇帝平淡地嗯了声:“去把小殿带过来。”
他不知是在对田喜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脸上浮现一个奇异的表:“朕,这两年力不济,他们都以为,朕拿定王毫无办法。”
不等田喜解释,老皇帝浑浊的双目转到田喜上:“田喜,你知朕当年为何独独留了你吗?”
“但是定王的死就在中。”
田喜低声:“这两日天凉,小殿有些受寒睡得早,两刻钟前,冯吉禀报,小殿已经喝药茶睡了。”
甚至懦弱胆小,谨慎过,不敢格之事,所以才能跟在他边,活到现在。
因为田喜带话而产生的三分疑心被回去,老皇帝眯着,想着德王那日在书房声嘶力竭的大吼,又想到当年被杀在门前的太,耷拉着的光与冷漠交织,半晌之后,竟然开了:“带德王来见朕。”
这几天别说去明晖殿偷偷两迢迢了,连消息传递都变得困难。
老太监额上冒了汗:“因为……陛仁慈。”
再就过于冒险,王伯真得吊死在房梁上。
田喜瞬间冷汗直:“陛,婢……”
老皇帝前些日病得昏昏沉沉的,又连番受刺激,不是很清醒,他在里往来自如。
或许是因为十几岁时见到了太的场,德王对自己的父皇有着深骨髓的恐惧。
田喜吓得后背直发,老皇帝却不再说话,闭上了。
展戎站在旁边,报告完最新的况后,不解地问:“王爷,既然要用囚澜先生的线索引里的视线,为何要在今日把这个饵彻底抛去?”
回到室时,外面又起了雨,雷声隐隐,室愈发显得昏蒙蒙的,阴暗而压抑。
果不其然,“囚澜先生”抓到,锦衣卫便松懈来,将人手都撤回去了。
萧面前堆叠着雪花般的信报,随意翻了翻。
当年老皇帝登基之后,那些跟随着他走到皇位,知他阴暗的秘密的人,除了田喜之外,都一个个被理了。
萧也不眨地将血迹抹去,不咸不淡:“本王引老东西的视线,是在给裴永一个机会。”
越胆小谨慎的人越不敢背叛。
老皇帝的呼声很沉很重,仿佛某种粘稠的东西糊在嗓,要很费劲才能息:“德王已除,安王,也被朕赶回封地,只剩,定王。”
萧抬
田喜默不作声为老皇帝倒上一盏茶。
“……是。”
因为田喜不是最机灵的。
田喜惊讶不已,低声应是,去传令,叫人带德王过来。
前两日大概是加大剂量用了乌香,老皇帝从病痛昏沉中醒过来,皇城的防护便愈发严密了。
你态度那般差,你竟还肯为他说话。”
展戎吓了一,都顾不上迷惑了,连忙递茶上来:“主,今夜雷雨交加,您的疾……”
大概是因为被钟宴笙嫌弃过脏爪,了雨后,踏雪就不喜去庭院玩了,趴在萧边,甩着蓬松的大尾巴,懒洋洋地打哈欠。
萧正想说话,间突然一阵发,别过闷声咳嗽了几声,唇角溢缕血迹。
耳边鼓噪,也极度发闷,脑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