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整天,陆寒山一直埋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习题集却始终翻开在那一页。
对待自己想要的东西,陆寒山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可或许是因为云游的反应太激烈,让陆寒山忽然有几分惶恐。
可云游还是觉得奇怪,他和陆寒山朝夕相,似乎没见到陆寒山跟哪个男生关系特别好,更别提是超越朋友的那种喜了。
喜向来是不讲理的,陆寒山喜云游是这样,云游不喜陆寒山也是这样。
陆寒山绝对不可能喜他的,云游想,俩人朝夕相了这人多年,如果陆寒山真喜他,他不可能毫无觉。
如果,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在极尽了自己的努力之后,云游还是不能接受他,那该怎么办?
可云游不是他的。
当初他和云游闹别扭时,只想着只要能再次回到云游边就可以了,他不奢求云游回应自己的,可现在两人的关系和好如初了,他却不知足了。
“陆、陆寒山?”最后一节晚自习课,云游忽然拍了拍陆寒山的肩膀,语气弱弱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怎么一整天都没跟我说话,是生我气了吗?”
太多的疑惑盘旋在云游的脑海中,云游骤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又立刻摇了摇,把那个奇怪的念赶了脑海。
其实陆寒山早知云游会有类似的回答,他知云游对自己并没有那种不同于朋友的,然而当他亲听到云游说来的时候,他却还是觉蓦然一酸,好像心脏被人剜来了一块。
“啊?我?”云游再次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很诚恳地说,“也许行,也许不行,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碰到让我去想这个问题的人。”
云游咬着嘴唇,还想再说儿什么,陆寒山已然底了,像是拒绝那个女生一样,陆寒山同样拒绝了与云游继续交去。
陆寒山忽然意识到,云游是胆小而迟钝的小兔,他习惯了蜷缩在自己舒适而温的小窝里,他是不会主动撞他的怀里来的。
“那你呢?”陆寒山的目光不动声地落在了云游的上,盯着他那柔而绯红的嘴唇,声音不自觉地哑了,说,“你能接受和男生在一起吗?”
这个认知在陆寒山格外烦躁。
答,云游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陆寒山就已经有喜的人了?
“哦,知了。”陆寒山移开了目光,神淡然地翻开了自己的习题集,说,“不聊了,我学习了。”
他希望云游能够知晓他的,回应他的,他希望,云游那双漂亮而澄澈的睛只看向自己。
人总是不知足的,陆寒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