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吭声。
“……好。”
“……老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用?”齐全语气终于来,带了乞求的神。“我本来以为,能让你们放心过上好日,这个家有我撑着。”
向亦文就笑笑,“你也可以偶尔不撑着,歇一歇,没关系的。不怪你,家里没有人怪你。等你歇好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好啦。”她安,“我知,你觉得爸妈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上,现在你工作不顺利,让他们失望了。但这必然是暂时的啊,人又不会一辈一直倒霉,谁还没有个小挫折呢?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难关都会过去的。你也打起神来嘛。上有老,有小的,咱俩不能先气呀。”
“好的好的,知了。”向亦文忙不迭答应。只要把他彻底请走,八抬大轿恭送门她都愿意。
齐全冷着脸不吭声。
齐全绪不好,齐爸和齐妈便不可能不跟着着急。表面上他们像没事人一样,一旦向亦文说话大声了,或者齐全脸又不好看了,就两边挡着劝,生怕向亦文因为他失业责怪他。私里俩人又不免担心,也不敢问齐全,到底工作这事有多严重。但工作多严重不知,房贷有多少他们是知的,便也不免心惴惴,开始每天盘算还能从哪省钱,杯车薪地给儿减轻负担,比如老生常谈的接冲厕所等等。
向亦斌这回算是正儿八经搬走了,临走还不忘跟他叫嚣,“我要走也是堂堂正正地走,不能被某些人赶门,知不。”就仿佛赖在别人家吃了半年多闲饭的不是他一样。
家里的净滤芯用完了,向亦文犯懒暂时没换,小区门正好有公用的净机,很多人拿着矿泉桶去打,净机侧面的废从排到,齐爸就每天拿个桶去接废,回来攒起来冲厕所。向亦文有一次回来,在车库门等着去的时候看见了正半个人站在里接废的向爸,她这才知厕所里总摆着一排桶嘛用的,车窗想叫他说什么,想了很久,后面车滴了她好几,她还是关上窗走了,一句话没说。
对号座呢?他找着工作你也生气?他月薪4000,你跟他比啊?”
向亦文还算是了解他的,他从小到大除了因为农村的一直有自卑之外,一路品学兼优考到北京,又赶上了行业的形势能一直专业对的工作,其实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也一直以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双手实打实挣来的为傲,但现在他们两个都低估了安稳生活面临风险和动的可能,也估了压力和变数给全家人的心理和神状态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