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两家爸妈左一句又一句问。

        “咱俩每一签两个名字都要这么长时间，”她努了努嘴，“你看，那一家人轮签字呢。”她观察了两轮，果真是六个人都签了字。

        “……上什么早教课？我说过多少次了早教课都是骗钱的玩意，咱家宝贝孙，这么聪明，用得着学那玩意……”

        人生第一次买房，他俩都不知厚厚的一本购房合同上竟然需要那么多签字，并且还不止一本合同，光签字都签了一两个小时，签到手都酸了的时候，向亦文抬起看了看远闹闹的那家人。

        这场面看起来有稽。向亦文正在神，齐全在她旁边小声说，“你知，我现在想起的是什么吗？”

        “阿姨，这是咨询离婚的地方。”蒋赛笑眯眯地说，“向向委托我找了特别好的离婚律师，我当年就是靠她帮我跟前夫要来一套房呢。人家打离婚官司十多年啦，特别专业，您尽放心。”

        “这什么地方啊？”齐妈问，“这也不是早教班啊。”

        齐全也奇怪，“什么早教课用得着动员全家去上？小琪幼儿园家长运动会都没这么多人去。……等一，二宝上早教课你带小琪什么？”

        “给二宝上早教课。”向亦文说。

        他俩去签购房合同那天，也遇到好几个同小区的业主正在签单，有一家是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夫妻俩，带着两个孩，还有四个老人，一看就是双方父母。一家人喜气洋洋，叽叽喳喳，好不闹。

        一家人浩浩占据了一整个会议室，除了向亦文和蒋赛，以及不明所以的两个孩，其他人都是神忐忑。

        “什么？”

        齐妈齐爸瞬间黑了脸，转就走，正要到推车里去抱二宝，一看向亦文已经早早把二宝抱来，径直门，一边招呼大家。

        “这是咱们家二宝上的人生中第一堂早教课，多有意义。”向亦文一本正经，“观摩一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姥姥姥爷是怎样学习在不吵架的前提和平协商家庭大事的。”

        “想起咱俩去买房那天。”齐全怅然若失。

        向亦文约了蒋赛陪她，蒋赛正在门等着，看到他们来了，叫着叔叔阿姨问好。“快门。”

        齐全哑无言，只得跟着门。

        一行人一雾地跟着向亦文到了地方，一抬，看见门牌上赫然写着律师事务所。

        向亦文在旁边整理购房的资料和证件什么的，齐全看着那家人，忍不住叹，“哎，要是咱爸咱妈也都在就好了，多有仪式的一刻，全家人在一起该多好啊。”

        “走吧。”向亦文说，给齐全车上导航定了个写字楼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