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视网膜里的血褪去，留在织田作之助面前的，除了大片粘稠的、好像有自我意识的血外，就只有纪德的半个躯和半个颅，着一只因惊愕而睁大的睛。

        所以，加黑手党多年，遇到再危险的况、遇到再可怕的敌人、遇到再艰难的境，织田作之助都不曾枪杀过人。这是他给自己划的线。

        他想写书，又怎么能杀人呢？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纪德依旧拥有清晰的视野和思维，甚至还能受疼痛。这种况是十分诡异，且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他们的确是势均力敌的，甚至到最后，如果不是发生了某个意外，他们本该一同死去。

        那双时常被刘海和镜挡住的睛，此刻正在外面。金，明明是炽活泼、明亮绚烂的颜，可在这个血腥的夜里、在那个孩的中，却好似藏着能将整座城都拖黑暗的深渊与淤泥。

        他能张却无法发声，想说话却无法行意思传达。这是因为，被困在面包车里的孩们，他们的哭喊与呼救，同样无法传达给当时已经看到他们的织田作之助。

        人意料的是，那分明是本该在爆炸中死去的，六个孩中最大、格也最弱的那个。

        遵循直觉，他看向了被他和织田作之助打破的玻璃窗，看到了悄无声息现在他们的对决场外，陡然改写了这场对决结局的第三者。

        他首分离，躯被那片突然现的鲜血快速腐蚀着。落在地上的脑袋，说是脑袋，却也只剩半个。

        而这样的小说家，是不能杀人的。他的手应该用来握笔，而不是握枪；留的痕迹该是墨，而不是鲜血；造就的应该是故事，而不是罪恶。

        他装备好武，照mimic在孩们的房间留的地图，独自一人去见了纪德，双方展开决斗。

        那个“意外”让双方的弹击中彼此之前，就被漫天泼洒的猩红吞噬。

        若次的碰撞后，相同的异能力造成了“奇”，双方的异能力效果互相抵消。这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再使用自己的异能力对未来行预知，避开会给他们带来死亡的危险。那一刻，他们的枪中了对彼此来说的最后一发弹。

        他叫栗山真司，十三岁，瘦瘦小小，瞧着有些营养不良，板儿甚至还没弟弟幸介结实。

        电光火石间，纪德忽然明白了。

        可饭店老板的死、面包车的爆炸，着他踩在了警戒线的边缘。

        为了将孩们一个不漏的全抓起来，纪德手里有着他们详细的资料，当然知前这个的名字。

        他能张，却因为声带被毁而无法说话。

        【写书即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