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猎摇摇,咙又有些哽咽。她低着,用洗碗布珠,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泛红的睛:“姥姥才是,比较辛苦。”
云昭探过上半,睛慈祥地眯起来,语气充满。
果不其然,她这种有和蔼、又有茫然的老婆婆姿态,似乎总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倾诉些。沉默一闪而逝,叙述声再次响起。云昭时不时,也会像没听清似的喃喃重复一些关键词,这时人家就会讲得更仔细些。
抗议当然是无效的。姥姥将她安顿到床边,顺手关门离开了。云猎立刻起来,她不想穿着这衣服上床――
她叹了气:“真的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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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呢,这才哪到哪。”云猎笑起来,“我再刷会儿题,姥姥你才是,摊之前快抓紧时间躺一躺。”
“好。姥姥知你是个有心的孩……学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真是辛苦你了。”
姥姥没吭声。自来哗啦啦地冲了一小会儿,云猎把龙关上,房间里安静极了。
“真的吗?谁能想到……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以前翻到过你年轻时候的杂志,明明都写得很好。”云猎闷闷地说,“姥姥,我考文学系,就是想要证明――云昭可以,云昭的孩也可以。我知你可能在院里有些认识的人,但是你腰不好,我不想让你劳。而且现在都以分数为准,你要对我有信心,好吗?”
把碗放沥槽里,云猎才说:“你今天……又去帮我联系导师了,对不对?我看见了,你手腕上,院临时通行环勒的印还在呢。那是云端财团联合开发的新玩意儿……很显。”
又是长长的沉默。许久后,云猎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温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锅,金灿灿地摆在她面前,香气冲着她空的胃相邀。她拿起筷,大咬断面条,觉温的汤汁充满腔,什么都顾不得想了。
“我知了。”
姥姥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啊?”
“不辛苦。只是复习而已,没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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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猎哭笑不得,右手虚着了:“哪那么容易累到,您看这才几啊?”
“早什么?”姥姥佯怒,把她往卧室里推,“天天就知泡在那个云上,睛也不要了,颈椎也不要了!专家都说了,长时间使用对不好。学习就要劳逸结合,你得好好休息。”
云昭听完,冲桌对面的人。不过她没有急于发问,而是耐心地看着对方,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姥姥说:“什么时候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