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

        “别急，这个故事还有很长，在她所谓十六岁的那年，父亲喝醉了酒，骂她是个养大了也卖不价的烂货，想要对她动手动脚，那时是正在饭的母亲挡在她面前，后来父亲就死了，她们抱着哭了一个晚上之后，母亲去自首，她运气不错，碰上了城里来的律师，母亲被关在看守所里，而那个律师把女孩儿上打量了一遍，问她多大了。”

        狮眉紧皱：“这就是你能定决心拖小月的原因？”

        陈荫的声音很低又缓，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有个小女孩儿，从小她爸爸就不喜她，因为一心想要她早嫁去，所以在上的时候，她的年龄被人为地调大了三岁，在她才只有五岁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八岁，而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别人都以为她是十六岁。”

        “这些事母亲知吗？”

“以前的我也很天真，觉得我既可以我自己，又可以讨回公……不过后我明白了，只要我还陈莺，我就不可能讨回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狮猛地睁大。

        “当然，但是，为人妻不是早晚要这样的事吗？她以前就对女孩儿说，养父是个好人，以后也会是个好丈夫，她们这样的女人一辈能过上这样的日不容易，所以，要珍惜。”

        陈荫淡淡：“后来官司打赢了，女孩儿的母亲特意带着女孩儿去城里谢律师，律师很好心，说女孩儿应该去城里上初中，那里的条件更好些，他还可以给她们安排住所……这些都是女孩儿和她的母亲再也想不到的，她们在那时都十分兴，母亲甚至还让女孩儿认了律师当爸，也就是，所谓的养父。”

        “养父……”陈荫忽然轻笑了一声，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去，“养父给了母亲很多钱，让她过上了她不敢想的生活，最后，母亲逐渐便对这种生活上了瘾，也因此，在养父说，他以后一定会离婚，娶女孩儿为妻的时候，母亲相信了，她忘记了之前她就是为了保护女孩儿才杀的人，只觉得养父应该会对女孩儿好的……当然，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对人还不错，他喜拍照，也喜看电影，在家里装了许多摄像拍摄两人在一起的视频，有一次女孩儿问起他为什么要装这些，养父说，他只是想要全方位的照看她的生活。”

        陈荫没有说话，一如既往，她垂两只，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却是轻声：“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茅台注视着少女的脸，突然觉得她在此刻是毫无绪的，就像是一面镜，映照那个女孩儿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