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用帕了手，故意拈起一块枣泥乳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丝毫不在意皇帝的嘲笑。

        或许真有人能改变一个人的格，就如湘湘能改变他。这样一来，他遇到湘湘的那一刻便是最早的一刻，也是最好的一刻。

        腊梅的清香甘冽顺着窗飘室，驱散了炭火的燥。

        这还不是拜姜榕所赐，若非他发什么宏愿，柳温早就跑深山老林修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日夜夜与堆积如山的公文相伴相守。

        姜榕意识后仰，将信将疑，心虚：“要不我让人再给你上一碟？你随便吃，敞开肚吃，吃多少有多少。”

        郑湘走时，院中的石榴树结的小石榴尚未红，回来时石榴盆景换成凌寒而开的腊梅。

        姜榕摇摇，继续一一椒盐小酥饼。

        姜榕理公文时，长吁短叹，似乎要引起柳温的注意。这些老兄弟，他现在也就只能和柳温说说心里话。

        院中的腊梅又换成了开了满树粉花的山桃，这正是

        “再来一碗甜羹。”柳温吃得有些，便。

        不像他，即便是为皇帝，日理万机，每日也要时间和湘湘互诉衷。

        柳温抬，奇怪地看向风的皇帝，问：“陛，你之前不是说淑妃怀的是男娃吗？”

        柳温此刻脸上是气急败坏的神，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是因为我心累脑疼，批公文写公文，脑快要裂开了，就忍不住想吃甜的！”

        连个小公主都没有，怎么就想到嫁女儿去了？

        腊月底，京师这座古老的城市因为皇帝的归来，又重新活跃起来。

        “要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女人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姜榕。

        柳温打了哈欠，敬谢不：“没时间，没想法。”

        但是，他看到杀伐果决的姜成林每天都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就觉得这亲不成也罢。智者不河，恋容易降智。

姜榕的肩膀上大笑，姜榕拍着她的背也跟着笑。

        郑湘回京师之前，也曾担忧会不会因为劳累、寒冷或颠簸而早产，幸运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柳叶吐新芽的早上，郑湘扶着金珠，慢慢在长廊里散步。

        他自己过得顺心，人在怀，又将有嗣，于是看到柳温孤零零的一人，无人照顾吃穿，又起了劝他成亲的念。

        “你呀你，你找个知冷知的知心人，天天给你甜甜羹，这样的日多好？”姜榕语重心长，以过来人的份劝说柳温。

        他心里嘀咕的是，堂堂一皇帝成了耙耳朵，传言淑妃刚烈，不知姜成林有没有跪过床。

        柳温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认所有。

        吃完，他手，抬看向姜榕，语气柔和：“你知我为什么喜吃甜的吗？”

        然而，姜榕并没有领会柳温的意思，若有所思：“也是，你这样天天不着家的，当个好丈夫确实有难。”

        “来人，给朕上一碟椒盐味的那什么咸味心。”这是来自咸党对甜党的蔑视。

        “我之前味很清淡。”柳温又补充了句，似乎在为自己证明。

        “好。”姜榕丝毫不吝啬这些饭菜心，看着灌甜羹如同喝酒的柳温，心里难得现了一抹愧疚。

        姜榕炫耀的语气一滞，目光扫过柳温桌案上那碟散发着甜腻腻香味的枣泥乳糕，指着他：“你看看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吃这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