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人开了个，血滴滴答答的往。要不了命

        越想，建成帝的就越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一在拉他的神经，一一，似是快炸裂。

        他心上像被人压了块巨石，搬不走，挪不开，重的他快要直不起腰。

        永安的脑海中不断的复盘着那段时间，他言又止的神，他说不尽的话，他竟那么早开始同她告别。

        “当年，我本就不同意他去荆州，如今归期已至，他却送我这番大礼。难我大宋朝堂，没了他这般牺牲，我就揪不来里面的毒瘤？”

        一招引蛇，让霍天成远走十几年，如今他又如何得拿他去牺牲换得大宋安康。

        向来洒脱的三王叔，竟是藏的那么深。前几日他还送给自己几只朱鹮，想到自己真因那几只鸟荒废了两日学业，顿觉后背发麻。

        “增援个屁！你看他信里有提一句让我增援？他想死在荆州谁能挡住他？”建成帝气不打一来，第一次见有将军打仗拒绝朝廷派援军。

        建成帝着发胀的额，平缓躁动的绪，无奈：“他自小就是个大胆的，可他这样，若是真了事，让我该怎么和永安交代，如何向霍老夫人交代。”

        “当务之急，应是想对策。”

        “父皇，儿臣认为，先要的该是安抚好姑姑和表妹，我知表妹并不是个蜗居后宅的人，若这事被她知，又岂能坐视不，等着自己父亲事？可她若非要回荆州，岂不是坏了霍将军的计划，谁又能将人挡住？”

        那封信，她甚至真的信了他，没有拆开，完好无损的交给皇兄。她就该看的，她要是看了，就不会回来的。

        “那永安？糟了！”他蹭的一站起，气：“都怪他把我气糊涂了，这信是江书砚送的，战报是金銮殿讨论的，她便是不知这封信的容，只要战报消息一，她就明白霍天成是在骗她回京。”

        宋哲璋见状连忙声劝告：“父皇可有想过，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边关战事不日城中自会有消息散开，您即便令，也只能让姑姑晚知几天，又有何用。”

        宋哲璋安静的站在一旁，兹事大，其中牵扯的不是他能的了主的。他到现在想起信里的容还会倒一凉气。

        永安的有多执拗，他到现在都忘不了。为了随他去，拖着病也要在外面跪着。如今他有难，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父皇，永安姑姑那边？”宋哲璋试探。

        *

        他安抚：“当之急是否要派兵增援霍将军？”

        她就知，有什么信非要她自己亲自回来送。他竟敢骗她，他是用了多久想那么多说辞来说服自己。

        “来人！给我快加鞭去江侍郎府上...”

        建成帝深知，当年霍天成远走就是为了给暗地的人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伺机而动的漏。可惜他们一直兵不动，直到近一年才被他们摸到行踪。

        他们笃定，帝将已离心。

        以后定离他远！

        “什么？”永安猛地站起，紧跟着晃动，像是摇摇坠的浮萍，一秒就要被折断。她的泪瞬间就涌了来。

        建成帝整个虚脱似的靠到龙椅上，闭着睛，淡淡：“你先去，让朕想想，想想该怎么说...”

        建成帝双手撑着额，躬着背，半响发不一声音。

        他当真是笃定父皇信他，愿意合他。

        宋哲璋的话，让建成帝的心沉了又沉，永安或许明白某些事的重要，但真儿毕竟刚知聂家过去的遭难，本就愤懑不平。

        他自小便知父皇同远在荆州的霍将军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后来姑姑嫁给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万万没想到的是，十多年不见，霍将军竟是敢送上这样一封信。

住缩了缩肩膀，第一次对自己的父皇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