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会的。”
其实亦泠没太明白沈舒方的意思,她只是能确定,先前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你不知,今日太后的脸……”
不然到时候降罪的旨意没来,她先把自己给饿死才不划算。
亦泠的嘴还着勺没拿来,愣了片刻,才急忙要起行礼。
说完,她忽然抬,打开轩窗往外看了。
沈舒方信誓旦旦地说,“你夫君既不把此事放在里,必定是成竹在。”
既是去散心,沈舒方便简了一大半侍卫,留四人前方开路,八人后方守卫,也就轻装行了。
谁知她刚坐到了八仙桌前,就听门房来报,太妃又登门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来。
于是亦泠刚拿起勺喝汤,想着垫垫胃再去迎接,结果就听到外面仆哗啦啦跪,呼着“太妃娘娘万安”。
自那日通风报信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和亦泠已经是过命的交,不需要那些投递拜帖的繁文缛节。
亦泠:“……”
那些言官的弹劾,于他而言连挠都算不上。
笑了足足一刻钟,直到她看见亦泠那空又有尴尬的神,才清了清嗓,将今日之事娓娓来。
不远隐隐传来喧闹人声,沈舒方凝神听着,念叨:“怎么这么吵?”
此时此刻,谢衡之那弱不堪的妻正准备在家里大快朵颐。
这条路亦泠非常熟悉,光是听着车轱碾过就知到了什么地方。
“那若是等圣上关了……”亦泠倾靠向沈舒方,小声,“可会降罪?”
“见过――”
再一抬,沈舒方已经走了来,随手一挥,就屏退了屋里其他谢府婢女,然后坐到了亦泠对面。
“谢夫人,怎么这么晚才用早膳呢?”
沈舒方只开了个,就捂着肚笑得前仰后合,角还有泪花浸来。
从谢府去往东冠楼,最快的捷径便是穿过红照巷,顺着梨沁园去往东面。
只见谢衡之停脚步,回过来,侧目看着他。
“所以我一早便去了慈宁请安,亲看着太后那老虔婆的脸由白变青,可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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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我妹,还这些虚礼什么。”
这么说太后真的是可以的吗?
“么是的,但和信,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陪伴安抚我那弱不堪的妻,黄大人有何指教吗?”
这世上,当真没有能奈何他的人了吗?
不知的,还以为她和亦泠是异父异母的亲妹。
目光的聚集,自然是这红照巷里的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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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只听了前半截,并不知谢衡之是如何解释他居家办公五天的。
可不知为何,明确知自己不会和谢衡之一同被降罪后,亦泠又生了一深深的无力。
和上一次的偷偷摸摸不同,沈舒方这回来得光明正大,派十足。
她笑得肚疼,角,又继续,“亏她这几日四奔走牵线,把那些人一个个笼络起来弹劾谢衡之,谁知人家本没搭理,显得她活像个梁小丑!”
黄先林:“……”
沈舒方伸手拦住了她,说,“我是来说些乐给你听的!”
闻言,沈舒方倒是没收敛笑意,只是嘴角的弧度变得有几分讥诮。
不过她们的目的地也不远,左右也就是上京城里逛一逛。如今又是寒冬,山林里树木枯黄,估计没什么好看的,最后便决定去登东冠楼,眺望上京远景。
沈舒方见亦泠陷忧思,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提议:“谢夫人,你也在家里憋了许多日了,不如去散散心吧?”
听到这话,亦泠也没工夫去想她是什么时候和沈舒方变成妹的,睁大了睛好奇地问:“什么乐?”
这是又怎么了?
红照巷里果然挤满了人,纷纷踮着脚伸长了脖往某看。
亦泠还是有些担忧:“可公主毕竟是圣上最的女儿……”
亦泠还在兀自伤神,都没抬便说:“大概是红照巷里又了什么闹。”
她已经不振好几天,再焦虑,也该好好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