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面无表盯着他,片刻后,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无端诡艳。他低沉的声音犹如毒蛇绕颈,缠得赵玉晰一度不过来气:“太不念着我,我可念着太呢,昔年在巫云的‘关照’之恩,君年没齿难忘。”
商君年只是笑,他不是个笑的人,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更让人无端发寒:“我问,你答,听懂了吗?”
金将军言又止,却反被赵玉嶂住肩膀,压低声音:“孤与皇兄有些话要说,将军楼守候便是,军机大事,你怕是不方便听。”
“担不得国相大人一句将军,末将受之有愧。”
“末将见过太殿,见过国相大人!”
商君年掀起衣袍在床榻边落座,不疾不徐,仿佛只是会见老友:“玉晰太,多年不见,可还认得我这个故人?”
赵玉晰咳嗽两声才说话来,他想起自己从前对商君年的折辱,紧张得无以复加:“你们到底想什么?”
他语罢转就要上楼,肩上却陡然多了一只手,商君年制止了他的通报:“无碍,本相与你一同上去,省得来回麻烦。”
赵玉晰惊恐瞪大睛,显然没想到商君年会被放来,他开就要喊人,然而一秒咽就多了把冰凉的匕首,尖端刺破,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
跪行礼:
语罢直接关上了门。
赵玉晰一惊,瞬间变成了哑巴。
话未说完,他瞧见了阴影中那两抹熟悉的影,声音戛然而止。
赵玉嶂负手而立,颇有几分太风范:“平吧,孤漏夜前来实是无奈之举,心中挂念故国,想与兄长叙旧,否则今日一别,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商君年虽已仙灵为质,但余威仍在,金将军曾经在他麾效力,一时竟生不什么反抗心思,只能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上了楼,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商君年微微颔首,明显与这名守门小将是故交:“金将军,别来无恙。”
赵玉晰躺在床上,听见房门开合的动静,还以为是上来伺候的婢女,略微撑起形:“再去煎一碗止痛药……”
彼时赵玉晰正躺在床上休息,陆延的那一脚踢得不轻,他服了太医开的止疼药,方才觉得好了一些,但仍是冷汗涔涔,不能轻易动弹,心中暗暗发誓要将陆延碎尸万段。
商君年在金将军的带领走到赵玉晰休息的那间客房,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通报,而是直接推门走了去,如无人之境。
金将军看见他们,明显放松了戒备:“玉晰太……太今日在中不慎受了些伤,还在屋休憩,请容末将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