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在仙灵的数年光景,改变了太多人。
因为商君年背对着的缘故,陆延无法得知对方是什么神,难过还是悲愤?他只是依稀觉对方掩在锦被的躯颤抖了一瞬,透着刻意隐忍的紧绷。
“只是那大将军野心,赵玉嶂如果不想一个傀儡皇帝,怕还有得熬。”
商君年静默片刻才问:“他是如何登基的?”
的话从他嘴里说来,像家国大事般认真。
商君年闻言在黑暗中悄然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陆延听见这些事的时候,尚且愣了好一会儿神,在他的记忆中,赵玉嶂还是那个讲义气的赵玉嶂,对方会为了朋友与他撞怒骂,也会一个人坐在石阶上面乐呵呵地吃包,弑君杀弟这种词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陆延心平气和躺了来,却见商君年背对着自己,他在黑暗中转,望着对方的后脑低声:“听闻赵玉嶂已经继位,只是他刚刚登基,实权不稳,还是个空架皇帝,纵然想救你归国,也绕不开巫云的那帮朝臣。”
帝君的御案前堆满了奏折,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巫云新帝恳请放商君年归国的折,可惜如今帝君病重,南浔王和姑胥王协理监国,他们都忙着为各自的利益谋划,哪里会答应这些不痛不的小事。
商君年轻扯嘴角,多少带了些讥讽:“你如果睡得去就睡。”
陆延平常夜间都睡在矮榻上,今天晚上却觉格外冷,破天荒与商君年共枕一床,隔着被,隔着整齐的衣服。
赵玉嶂那个脑,孤一人回到巫云居然还能成功登基,着实令人费解。
陆延的胃应该不至于特殊到如此地步,对着一个残废也能行床笫之,再则连日来的照顾让商君年在陆延面前无数次摊开,早已没了遮掩的必要。
陆延也觉得费解,所以刻意打探了一番,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无端幽远:“听闻他先杀尽手足,后又联合大将军谋反,将先帝诛杀于金阙,这才登的基。”
陆延:“没什么,从前关在刑狱里怕是没有人和你说这些,难免消息闭,本王想起你与赵玉嶂关系颇好,便顺说与你听一听。”
“没什么睡不去的。”
陆延迟疑一瞬,在黑暗中隔着被抱住了对方,他握住商君年冰冷的手,牢牢扣掌心:“等你养好伤,我就想法送你回巫云,你可以继续赵玉嶂的臣,帮他稳定江山社稷。”
陆延在黑暗中问:“今天有些冷,本王和你一起睡?”
他只是想告诉商君年,并非所有人都放弃了他,起码赵玉嶂还在想方设法营救,希望这些事能打消对方心的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