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远古的神话故事,珈蓝竟像是听的入了神,不禁问道:“听你的讲述,天帝既然为各族划分一界,应是个视各族为同一的慈爱之人,为何这般对待天魔族。”
“天帝所传授的修行之法乃是炼心,炼气,而天魔一族因为天生rou体强悍,炼至化境时,光凭rou身便能与死死压制化神期修士,rou体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天帝认为炼体不修心乃是旁门左道,所以不喜天魔一族,处处压制,再加上,天魔族也因炼体不修心的缘故,rou体越强悍,便容易入魔,变得嗜杀成性。因此,天帝认定,天魔一族虽为天地所生灵物,与毫无理智的魔物没什么区别,就应居各族最下一等。”
司幽叹了一口气:“本来天帝虽厌恶天魔一族,却也不至于待他们如此,在天魔族与人族大战之时,误伤了天帝心爱之人的元神,天帝一怒之下,便将天魔族全都赶到域外这中苦寒之地,而惩罚还不仅如此,你可知,人族妖族那些修士所吸取的天地灵气,来源于何处?”
珈蓝被问的有点懵:“天地灵气,自然是来源于天地之中……”
司幽摇了摇头:“天地从混沌时期,所拥有的灵气总数是固定的,虽然庞大却总有消耗完的一天,不过修仙之途追求长生,乃是逆天而为,那些陨落的修士,身陨后rou身消散,化为灵气,再次回归天地之中。但哪怕如此,灵气补充的量永远比不上所消耗的量。此时,天魔族误伤天帝心爱之人,天帝愤怒之下,便生出一个想法。”
联想到刚才那天魔族女子被红莲业火所焚烧的惨状,珈蓝心中已然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不由得愕然:“不会是……”
“是,就是你所想的那般。天魔族虽炼体不修心,修行时并不吸收多少天地灵气,但死后rou身所产生的灵气却比人族妖族要多得多。天帝降下惩罚,天魔族不仅要在域外苦苦挣扎求生,每一个族人都活不到叁十岁,便会被红莲业火焚烧身体,活活被烧死,直到rou身化为灰烬成为灵气,补充其他六界。”
“……”
说到此处,司幽面上忽然略过愤恨:“天魔一族因炼体缘故虽容易走火入魔,变得弑杀,却也并非全族都是如此,只要好生引导,勤练清心决,便能控制自身,天帝却丝毫不给这一族一线生机,况误伤天帝心爱之人,并非全部为天魔族之过,若非人族贪婪,抓天魔族女子为炉鼎,两族之间怎会爆发大战,天帝却不听辩驳,偏袒人族,只信一面之词便将天魔族全族定罪!还将他们赶到域外,天魔族人不经六道轮回,上一世为天魔下一世仍为天魔,生生世世都要承受红莲业火焚烧之苦,成为六界其他各族修行的养分肥料,天帝,他高高在上,都说他慈爱终生,普渡万物,可他,对天魔族的处置,何其不公!”
一辈子被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活不过叁十岁,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反抗,逃不开宿命。
珈蓝想想都觉得,若是她落到这种境地,怕是也只会渐渐麻木,想想都觉得这一族,实在可怜。
“你,你也是天魔族吗?那,那你也活不过叁十岁?”她忽然紧张的拽住了他的袖子。
司幽笑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神非常温柔:“你这是在担心我?”
他握住了珈蓝的手,不允许她挣脱开。
“你放心,我并非天魔族族人。我也曾是天界神族。”
天界的神族,怎么会到域外,难道是做了什么错事被贬?
撸了一把珈蓝的头毛,司幽笑的越发温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
“我始终觉得,天魔一族虽有罪,却罪不至此,只是天帝意志始终难改,我到此处,统领他们,为他们求得一线生机,哪怕没了神籍,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没有说自己为神时,是什么尊位是什么身份,但从他深不可测的修为和所拥有的法宝来看,一定是一位地位崇高的神尊。
毕竟珈蓝的昆仑镜和玉净瓶,云遮幕,这些法宝,原来可都是属于面前这个男人。
他真是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心怀悲悯,一个愿意放弃自己锦衣玉食的身份而主动要渡一族苦厄的男子,这世间又能有多少呢。
珈蓝并未对司幽的一面之词产生任何的怀疑,更加敬佩崇拜这个男子,崇敬之余,心中也夹杂一些心疼和难过。
她在云屏山秘境中初遇司幽的时候,他处于被封印的状态,这几万年,他遭遇了什么。
“所以,你可否考虑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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