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乐手终于放心来,要是有人受伤甚至酿成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请各位静一静!我们即将请一位现场观众加Circumference的安可表演!请大家――”
周天许像是陷了什么神的状态里,跟他说话也不理睬,只是低盯着鼓面发呆,任由卷曲柔的发遮住大半张脸,刀削斧凿的巴尖。
周天许像是跑了几千米一样着气,发散乱,腔起伏,右手里握着残破的鼓棒碎片,整个人狂野又嚣张。
吉他贝斯键盘几个人脑袋凑近嘀咕了几句,又一起回看看他们不知在闹什么脾气的鼓手,他们倒是习惯了周天许这种宣绪的状态,但就是不知他还肯不肯再奏一曲。
贝斯手劈手夺过呆愣的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冷静地大声说:“各位不要推挤!我们……我们的幸运观众已经产生了!她就是――”说话间,他指着人少的场,吉他手在他开时早已默契地跑去了那边,揪住一个路边站着的女一边歉一边拉着她往舞台走。
她望着陌生的造景布置,台窃窃私语的观众看她的神尽是不满和嫉妒,握紧了手里冰凉的话筒。
种声音燃绪了一样,接来他就有脱节了。
观众们开始上蹿疯狂举手,甚至开始往舞台边上涌,前排有些站不稳的人已经开始踉跄,而后面似乎有更多的人想往前冲。
然而在危险的数字越来越接近00:00的时候,主持人那边突然了音量宣布:
演奏结束后很久,主持人用尽全力气也没能让现场安静来,只好去跟乐队商量,能否安可演奏。
主持人你这控场能力怕不是负值。
乐队成员:“……”
他就这样被骤然掀起的音浪撞倒了。
吉他和贝斯站在前面看不到他,键盘手侧一看差没从台上掉去。
他立时瞪大了睛抬起来,拂开挡的发,死死盯住了吉他手边的女生。
她没有看他,但他却连睛都不会眨了。
但是观众好像就喜他这劲,跟着他的动作疯狂尖叫,现场一片喧闹混乱。
周天许全程掉线,只在场外救援被拉上舞台的时候瞟了一。
“我看到他手臂上的肌了!卧槽隔着衣服都能看到!”
众人皆以为他在耍帅,殊不知他是在压暴躁。犹如一个遮住了计时的炸弹,不知再过几秒,可能只是亿万分之一秒的倏尔,他就要爆炸。
观众绪涨在其中还不觉得,他们站在舞台上却是一目了然。
他灰的睛此刻暗得发黑,若不是藏在阴影里,女生们看了怕是不会叫得这么开心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看到没看到没!他把鼓棒掰断了!”
周天许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不烦了,人坐直了,破碎的鼓棒硌着手也不疼了。
台此起彼伏的喊声让人失去耐心,队员望向自己的神充满焦灼,但这些周天许都不是很在乎,他脑里还一直在回响方才的歌词。
现场已经开始变得危险了,需要赶紧控制住。
万幸的是这个女惊讶了一瞬之后,虽然有沉默,但没有拒绝他,吉他手大大松了一气。
“这就是疯批人吗了了!”
今天是平安夜,他们为了应景决定表演一首摇版的Last Christmas。周天许排练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却跟着歌词甩着敲得太投。一曲结束的嘈杂里,他好像还有很多力气使不完非要发一,横过鼓棒两端一压――居然被他折断了!
“不好意思同学你有空吗?没时间解释了,请帮我们唱首歌!”
易晚站在舞台上,周天许就在她左后方。
木片刺痛了手心,但只有他自己知。
他眸里映着明亮的灯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尴尬地走近,站到四个人的中间,低着摆手里的话筒。
她没有回看他一。
他拖着人飞快回到场边,观众席上满是失望透的抱怨声,但至少没有再拥挤躁动了。
失误,抢拍,漏音,吊镲快被他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