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虽然隔着衣料碰过,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他呼吸有瞬间短促,眸光幽邃,吞咽着喉间干渴热燥。
他嗓音嘶哑:“你纹身了。”
“这是守宫砂,荀玉信里是骗你的。”庄妍音昂起红得滴血的双颊,羞赧的眼对上卫封震惊的眼。
他少有如此明显的失态,僵愣许久,盯着她心口朱色的花蕊。
“……小卫。”
“我想误会总要说清楚的,以后你不能再误会我了,也不能再如从前那样对我了,不然我下次跑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会。”卫封干哑着嗓音,这种剧烈的欢喜让他失去反应,他终于弯起唇,抬手理正她的衣襟,遮住她白皙薄润的双肩,温柔而小心地将她呵护在怀里。
“为什么是这个形状啊?”
他的气息呵在耳边,她被烫得浑身发颤。
“柳淑妃说,点在这里,看着看着,就、就不见了……你会喜欢。”
卫封拥紧她,狠狠嗅着她耳鬓间的香气,面庞红到脖颈:“我喜欢。”
他只单单看了那一眼,就已经为她而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这么长ヽ( ̄▽ ̄)
小可爱们晚安~
第98章
卫封落难的这几日里,赵军设计诱导齐军,将士寻找他关心则乱,被引诱到苍岭,阵亡了三千兵马。
如果没有陈眉的信,将领还会再踏入敌军的计谋中。
军中上下皆知这是庄妍音的功劳,周国那个传闻中娇滴滴的公主竟然只身救回了他们的皇上,王者归来,全军上下士气大振,将领也终未再慌乱。
卫封未再让各将领到他的营帐来商榷军务,而是让他们商讨完再来传达。
庄妍音察觉是因为她住在这,他多有不便,便欲去隔壁的营帐。
天刚亮,她才刚刚睁眼,身上仍穿着那件宽大的寝衣,空荡的衣衫让她整个人更小了一团。她爬起身欲离开,被卫封摁回去。
“再睡一会儿。”
“我与阿眉住一起吧,这样不会影响你。”
“为何要与陈眉住,就留在这。”
庄妍音眨着眼:“你真不嫌我娇惯了,你改得这么快?”
卫封被说的更觉愧疚,那山谷中是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她千里迢迢奔赴来救他,就只因为她梦见他遇险。她不娇惯,一点也不,历史上就没有她这般的公主,貌昳可爱、娇俏温善、还心怀大计造福百姓。他有时觉得她聪颖,可她此举又太傻。这一路艰难险阻,她万一遇上什么危险,他会自责一辈子。
卫封唤了声卫云,不一会儿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端着托盘,敛眉躬身行至榻前,将药递上又躬身退下去了。
“军中也有婢女吗?”
“特意为你安排了一人。”卫封掀起衾被,他伤势与身体才刚恢复些,挽起庄妍音长长的裤腿,她下意识收脚,玉足被他握住。
“我为你上药。”
她早晨踢被子,他去盖的时候发现她小腿上被荆棘割破的伤口,许多条,细长带着血痂。
药冰冷,他指腹摩得痒痒的,庄妍音下意识蜷弓着脚趾头。
卫封跪坐在她脚边,莹白肌肤上那许多条伤口格外刺眼,手上动作放慢了许多,这双执掌生杀的手从来没有这般轻柔过。她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细腻的,无暇的白玉色,泛着健康的光泽,此刻也许因为不习惯,不安地扭动。
卫封无奈地弯薄唇,才见她脚趾上被磨破的伤口,他隐姓埋名那些年也常需要靠自己,很清楚这是徒步跋涉才会磨损的伤口。他俯下身,吻住了蜷弓着的、幼圆可爱的小趾头。
庄妍音触电一般,挺拔修长的男儿正跪坐在她脚下,那股王者的俯首让她慌乱,急忙钻进了被子里。
卫封抿了抿笑,取过托盘里湿润的长巾擦拭双手。
“那青瓷奁中是治你脸颊面疱的药,要我为你涂抹,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来。”庄妍音小心爬下床去换衣,托盘里是一套女子衣裳,朴素的鸦青色。一旁放着女子润肤的面脂,几支玉钗,一面铜镜,描眉的螺子黛。
陵阜因为战争,城中商铺都是不开门的,能在军中为她准备上这些,已经足够用了心思。
庄妍音换好衣物,自己洗脸刷牙,同卫封吃过早膳去看陈眉。
陈眉的营帐离帅营不远,中间是几位将领的营帐,陈眉被安置在季容背后的营帐中。
庄妍音脚踩着草地,万物青葱可爱,她恍惚才察觉已过了她的生辰,她已经十六岁了,若算上上辈子,比卫封还大几岁。
一路上碰到的士兵都向她行礼,威武端正喊“公主”,有的不敢对上她眼神,有的瞧见她时飞快垂下头去,红了脸颊。
庄妍音微笑着,从这些敬佩的目光里感受到他们对她的认可。
她愉快道:“免礼,战士们辛苦了。”
身前高大的几人红透了耳朵:“不辛苦!”
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