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音睁眼便对上一双噙笑的眼睛,卫封已经先醒来了。
她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什么时辰了?”
“巳时。”
“啊……”庄妍音望见窗外的天光,“你怎么不去上朝,太阳都出来了!”
“今日我大婚休朝。”卫封弯起唇角,音色温柔,“我大婚。”
他说的很骄傲的样子,庄妍音坐起身,忙道:“大婚也不可懈怠呀,你从来不休朝,还时常加个午朝,你这样朝官会怪罪于我的。”
“谁敢迁罪于你?”卫封挑眉,拉了庄妍音重新躺下,“我知道你还累,再睡一会儿。”
庄妍音无奈:“那你明日再上朝吗?”
“明日我也休朝了。”
她愣住。
卫封迎着她的眼,有些受伤:“我大婚,想休朝五日。”
她有点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励精图治、一心只有朝政的千古一帝吗?
她的表现让他彻底受伤黯然起来:“我从来没有休过朝,小卫,我就休朝这一回。”
“不行,五日太长了,休朝两日,你明日就去上朝,中间再隔开休息,不可连休。”庄妍音朝帐幔外吩咐,“来人,侍奉皇上晨起。”
卫封不得已只能起床,他无奈道:“今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吴国与亥国来贺,你招待吴国世子,我款待阮姐姐。”
“吴国已是我的国土,我还用招待?”
庄妍音恼嗔他一眼:“他总是你的友人吧。”
卫封想来也是,只是他虽然把楚逢殷当做友人,但朋友跟娇妻放在一起是全然不可比拟的。
两人一同用着早膳,吃过饭后,庄妍音接过陈眉端来的一碗热汤。
那热汤散着浓浓药味,庄妍音喝得蹙眉。
卫封忙问陈眉:“皇后喝的什么?”
“回皇上……是避子汤。”
握筷的手微僵,卫封垂眸放下银筷,陈眉正要递给庄妍音蜜饯,他接过,吩咐宫人都退下。
庄妍音唇角垂下几滴药液,卫封倾身为她擦拭,将蜜饯喂到她红润丰盈的唇中。
庄妍音仰面凝望他:“哥哥,我们说好的现在不要子嗣,你别生气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你。”
两人各自前去招待两国太子,只是卫封没有同楚逢殷聊太多,只是手谈一局后便命徐沛申与厉则陪同楚逢殷,自己回了丙坤殿。
他召来太医:“皇后年幼,暂且还不足以承受生产之痛,你有什么避孕的法子?”
太医微怔:“回皇上,臣为皇后请过脉,皇后不算年幼了,凤体康健,已适合孕育子嗣……”那后半句消失在头顶冷厉的眼神下,太医忙跪在地上,俯首说,“今日太医院送出一碗避子汤,让皇后事后服用便可。”
卫封恼怒地喝了一句“退下去”,降了此人二级,重新诏了一名太医来。
他若是想让她喝那发苦的药还叫这太医来做什么,他的小卫年幼,昨夜那番折腾,她在身下哭得撕心裂肺,他肩膀上都还有她纤长指甲陷进皮rou的伤痕,微微痛痒,几道伤痕还很深。他只是不愿让太医传出去,怕对她不利才没有唤太医来送药。
他既是她的兄长也是她的丈夫,这些苦痛本该他为她受着。
太医道:“震龙草可代替避子汤,只是要委屈皇上服用,倒是不会损伤龙体,就是味苦。”还有便是心理上的代价。自古没有哪位皇帝心甘情愿损伤自己的龙嗣,于男子尊严有损,于江山社稷也存在迷信一般的不吉利。
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