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伯宁，英雄谁不想当？可得有先有实惠，现局势，我等得先能立足在并，才好接着说英雄这事儿！才好接着说平天，迎天还都，中兴汉室！”

        曹指着案上袁绍的来信，说：“卿等可知本初信中，讲了些什么？”

        袁绍就听了郭图的建议，给曹写了一封信去。

        暂且不必多说。

        次日一早，曹去见。

        程立等人听了，也觉奇怪。

        满说：“明公，固然如明公所言，能为明公所用就是最好，却只怕日后这张飞燕也会背叛明公！明公还是应当多加小心才是。”

        差不多同一时间，并州太原郡东南，六百余里的豫州颍川郡，有客求见刘备。

        为何这么说？先说屠各，屠各是胡人，曹此前常在中原，和胡人八竿打不着，在胡人中无有威信，不经过用心的经营，他暂时显是无法和屠各诸联手的；再说白波黄巾，白波黄巾是“贼”，曹为汉臣，他也没办法和白波黄巾联手。

        曹抚须笑：“元才，本初之甥也，说话比我好用！”

        ……

        曹已然想定，说：“我就把咱们的难和我不得不这样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於他，希望他能够理解於我。”顿了，说，“我明天去见元才。”

        程立问：“那敢问明公，打算如何给袁公回信？”

        即是：张飞燕、屠各、白波黄巾三者之间，实际上曹也只能选择先安抚住张飞燕。

        这样，既然同为汉臣，和张飞燕达成一个和平共的关系，於於理都是合适的。

        程立问：“敢问明公，何事奇怪？”

        “是啊。”

        程立抚须说：“近闻荀镇东前些时候，亦曾遣使去见张飞燕，使者还是镇东素来信用的程嘉。张飞燕反复狡诈之图，确然不错。”

        只要他的实力足够，他相信张飞燕就绝对不会背叛他。

        ……

        曹想了想，摇了摇，说：“也许是吧。”

        程立说：“或许是张飞燕那里走了风声？听说员袁公往他那里派了不少细作。”

        曹笑：“世上之人，有几个能如君等一样，忠义之士？逐利而为，司空见惯，我不怕他背叛。”

        程立问：“什么？”

        “贞之远在徐州，手都伸到冀州、并州来了！程公，真是哪里都有他！”只从曹话意、语气，听不好恶，曹旋即转开话题，摸着胡，笑，“话说回来，张飞燕反复狡诈，亦不足为奇，他也是为了生存，这我可以理解。他和贞之勾勾搭搭，还不是为了对抗本初？”

        只有张飞燕。

        说话之人是满。

        曹笑：“话再说回来，狡诈不狡诈，反复不反复，又有什么打紧？只要他能为我所用，就没关系。”看了看案上袁绍的信，沉稍顷，正在琢磨该怎么给袁绍回信，听到一人开。

        既怀疑是张飞燕那边走了风声，曹亦怀疑是自己手有人向袁绍告密。不过这种事没办法大张旗鼓地查，他也只能把此事记，以后寻个机会，慢慢的再来查看是谁向袁绍告的密。

        袁绍都知往张飞燕那里安细作，曹知兵之士，又焉不晓“知己知彼”？他往张飞燕那里也派了许多细作。荀贞遣程嘉秘密去见张飞燕这件事，曹是不久前刚刚得知的。

        会同意帮曹说话么？如前文所述，先安抚住张飞燕是攻略并州的唯一可行方案，而打并州，对这个袁绍委任的并州长吏自是有利，是以曹有把握说服他帮助自己。

        郭图说：“明公，图也是这么想。只是图与孟德并不很熟，虽然有心劝他，不好去书。若是明公也觉得孟德这此事得不太妥当，不如明公给他去一封信，晓以对错？”

        ……

意思。

        信到太原。

        程立问：“袁公信中怎么说的？”

        “不怕背叛”的潜台词，曹没有说。

        曹说：“本初信中说张飞燕是狡诈之徒，不足信也。”叹了气，说，“张飞燕狡不狡诈，我岂会不知？然而并州不是冀州，并州的局面如此，我等不从先从张飞燕手，不先与张飞燕虚以为蛇，我又怎能把冀州，……又怎能把冀州为本初收中？”

        这客是从幽州而来。

        曹的这个态度相当大气，哪里像是个“大败给荀贞，不得不狼狈窜来并州”的人？满等人尽皆佩服。满说：“今世之英雄，明公是也！”

        曹收到看罢，与陪坐堂上的程立等人说：“却是怪了。”

        曹说：“本初在信中劝我不要和张飞燕私往来。这件事，我等的如此隐秘，本初是如何知晓的？”

        却说袁绍听完了郭图的话之后，沉了一会儿，说：“张飞燕狡诈之贼，孟德希望能够招揽於他，这怕是不好到。”

        程立顿时明白了曹的意思，说：“明公是想和元才一起联名写这封信。”

        张飞燕虽是黑山军的大率，可他毕竟早就得到了朝廷的封拜，名义上，他现在也是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