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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虎狼之威(上)

        “吾郡有一才士名叫良,不知荀君是否有闻?”

        “当然不想!”

        “足为阳城长数年,赋敛无时,贪污不轨,共计多收算钱三千余万。县中大姓刘氏,贼杀人,律当死,足受其赇,释之不究。足又受商贾、冶家财货,少收市税、铁税;又明知治大族自占隐匿家訾,不究其罪,见知故纵。……,府君手书的这些条文不法事,可有错的么?”

        “噢?竟能当郭林宗如此誉?”

        “贵郡袁本初,四世三公,公族弟,以豪侠自居,年二十,任濮阳令,弃官归,送者如云车徒甚盛,将汝南郡界,他对送行的宾客们说:‘许将秉持清格,岂可以吾舆服见之焉’?遂以单车归家。可有此事乎?”

        他顿了顿,接着说:“又吾郡周居。陈仲举尝叹曰:‘若周居者,真治国者。譬诸宝剑,则世之将’。陈仲举把他比作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世之稀有,可是他却也很钦服黄叔度,常说:‘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然此人独服黄叔度,每见黄叔度,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所失。他母亲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就知他是刚见过黄叔度,便问他:‘汝复从医儿来邪’?……,荀君可知良母为何称黄叔度为医儿么?”

        听到袁绍的名字,国叕微微愣了,在听到荀贞的询问后,反应过来,说:“有此事。”

        国叕打开,低看,看了没两行,失态变,急促抬,想要说话。荀贞抬手往压了压,威严地说:“请足先看完公牒,再说话不迟。”

        “可是之后么?”

        “正是,他的曾祖父好给施,尚侠气,客常三四百人,时人为之语曰:‘关东大豪’。良和他的曾祖父广养客不同,此人才倨傲,放诞无节,其母好驴鸣,他便常学之,以娱乐焉。吾郡谢季孝曾问他:‘自视天谁可为比?’他说:‘我若仲尼长东鲁,大禹西羌,独步天,谁与为偶?’”

。人问其故,他说:‘叔度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深广,难测量也’。”

        国叕不知荀贞何意。李博起,自袖中取阴修的公牒,双手捧着,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接住,茫然地看向荀贞。荀贞说:“这是府君手写的牒书,请足观看。”

        国叕说到此,想要卖个关,却见荀贞本没有开询问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胡,只好自问自答,继续说:“黄叔度的父亲是一个医,良母故称他为医儿。良回答:‘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是颜回赞的话,可见黄叔度之学问品德。”

        国叕在本郡没什么贤名,他知将,许将不知他,又怎会得到许将的赞誉,红着脸,摇了摇

        国叕如坐针毡,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把公牒看完的。

        这话说到了国叕的心窝里,他意识地,惊觉不对,又想摇,摇了一半又觉得不合适,停了来,举止失措,汗浃背。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自恃的那所谓良策原来竟是半也无。荀贞目光是如此的人,似将他看了通透。他再也没有了一分一毫的镇定,初见荀贞时的那一心虚,转变成了占据满心满腹的惶恐惊惧。刚才谈论本郡名士时的侃侃而谈,早不知飞去了哪里。他坐立不安,支支吾吾:“这,这,……。”

        “如此,足尚有廉耻之心,我可以与足谈今天的正事了。”

        荀贞说:“是够放诞,也够倨傲的。‘独步天,谁与为偶’,这是视天英才为无了。”

        荀贞冷旁观,蓦然问:“是否目惊心?”

        这又是汝南的一个骄傲。国叕自然知,他说:“吾郡许将少峻名节,好人,才名重,年十八即得‘希世众之伟人’之赞,与陈仲举、李元礼、郭林宗诸贤齐名。他尤能知人,好评。因他近年来每次评多在每月初一,故名‘月旦评’。”

        “吾闻人言:‘得许将一誉,如龙之升;得许将一贬,如堕於渊’。看来此话不假!连袁本初这样的公族弟都对他如此敬畏!……,贞再请问足,你可曾得过许将之誉么?”

        荀贞说:“如黄叔度者,可谓圣贤。足能与他同县,幸甚至哉!”

        国叕满大汗。堂外的气一波波袭来,堂上闷不堪,空

        荀贞又问:“吾闻汝郡有月旦评,足知否?”

        “那再请问足,你想得到许将之贬么?”

        国叕面有得,深以为然,连连,说:“是呀,是呀!在能与黄叔度同乡,确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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