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万人吃用半年。”

        这几天，郡中的大吏们各有司职。

样，坐困孤城，谁不会忐忑害怕？但如果在这个时候，主官告诉你：不必担忧，我这是奉命守城，用不了多久，京师的援军就会到来。“外有必救之师”，民心自也就稳当了。

        费畅和郭图的关系还算不错，没料到他翻脸不认人，就是“请明府斩郡丞”，又羞又怒，说：“波才一起，从者必众，现我城中只有郡兵三千，京师也不知会不会驰援吾郡，阳翟恐终不能全。我劝府君弃城，也是为了府君着想啊！”

        荀贞在堂门抬看去，说话的是钟繇。

        他顿了，问郭图：“公则，你说‘兵有余’，城中现有存粮多少？”

        荀贞熟悉郡兵况，整顿备战。钟繇招募武勇，充实城防。杜佑亲督各县搜捕波才。郭图与仓曹、曹清郡府存粮，他刚算清好存粮数目，回来禀报，恰碰上钟繇怒斥费畅，听到了费畅劝文太守逃跑的话，登时然大怒，厉声说罢，越过早来片刻的荀贞三人，在门槛外去掉鞋，大步。

        荀贞简略地汇报了一遍，最后说：“波才至今不见踪迹，大乱或许就在不久后。大乱一起，城中怕会汹汹。为安民心，公达有一计献给明府。”

        坐在他对面的是郡丞费畅。

        文太守年纪本就大了，这几天又睡不好觉，往日在堂上，他从来都是抬，尽瘦短小，却也显得十分奋发，今日却萎靡不振，脸发黑，满血丝。他咳嗽了声，看了钟繇，又看了费畅，正想说话，听到堂门一人厉声叫：“乱事将起，不思保全郡国，反弃城逃。在请明府斩郡丞！”

        放城，无边无际，都是额抹黄巾的太平信徒。

        这是个好消息。文太守紧蹙的眉略微松开了，叫郭图、荀贞等人座，问荀贞：“郡兵如何？”

        荀贞与荀攸、戏志才对望一，跟在他后边相继堂。

        “好，好。正该如此。”

        他哑着嗓说：“公则说得对。我城中郡兵虽不多，但这两天，张、黄、淳於、辛、赵诸氏的家长，还有公则家的家长，我都见过了，他们愿意组织族人、宾客、徒附、婢协助守城。功曹椽这两日在城中招募壮勇，也招来了不少勇士。莫说妖贼还没起乱，就是起了，依现的兵力、人手也能守住城池，费丞多虑了。”

        文太守虽然刚愎自用，虽然在知太平将要造反后惊惶忧惧，但毕竟和费畅不同，怎么说也是个士，文氏在南阳也算个名门，不是为了家族的清誉，还是为了个人的名，都不可能未战先逃。

        郭图是阳翟人，宗族、家人全在阳翟，一旦弃城，大乱一起，死无遗类。所以，他决反对费畅，死也不肯弃城。

        到了郡府，前院，还没登正堂，就听见堂有人怒声喝：“府君乃剖符之臣，天以一郡托之，百万郡民望之，今贼乱未起，便闻风而遁，岂有此理？且，洛阳距我郡不到二百里，近在肘腋间，吾郡若失，洛阳危哉！为君、为国、为民，便是妖贼百万围城，也不能走！何况今日妖贼尚未起事？费丞，你撺掇府君弃城走，可是想陷府君於不忠不义，令府君受天人的不齿唾骂么？”

        在文太守看来，荀攸的这条计策固是好计，但远非当务之急，毕竟乱事还没起。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只过了一夜，荀攸的这条计策就用上了。

        钟繇跪坐榻上，向前，一手在案上，一手握成拳，放在前，怒视对面。看他的样，像是一言不合就要上前开打似的。

        “噢？何计？”

        荀贞大喜，说：“公达妙计。”当即带着荀攸、戏志才赶去太守府献计。

        荀贞示意荀攸说。荀攸说：“请明府到时候宣告城中，就说明府是奉命守城的，并说洛阳援军不日即至。”

        雪夜攻庄后第三天，波才围城。

        郭图大声说：“阳翟沟深垒，城墙固，郡兵虽只有三千，但城中大众多，合其宾客、徒附、婢，可得数千人，除此之外，城中百姓数万，去其老弱妇女，能协防杀贼的青壮亦有万人。外有城墙，有两万能战的军民。兵有余。攻者自劳，守者自逸。何忧之有？”

        诸人齐往堂门看，乃是郭图。

        费畅大约自知理亏，神闪烁，满脸通红，不敢迎对钟繇的怒火，却也不肯闭嘴，嘟嘟囔囔地说：“荀贞没能拿波才，叫他跑了，搜索至今还不见他的影踪，也不知他藏去了哪里。功曹椽常在郡府，不知乡事，乡间的愚夫愚妇信奉妖的极多，万一他起事，从者必众，只凭我郡兵三千，如何抵挡？”说着话，他偷觑文太守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