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妖巫就是巫，巫在先秦时地位很，此后逐渐降，到了汉朝，已与百工、商贾一起被排除了“良家”之列，沦为不齿於“齐民”的卑贱之人。虽然如此，巫在民间的影响仍然很大，荀贞等行经之诸郡，所见之淫祠便皆是由巫在主持的，所以李广能“妖言惑众”，聚集党徒，而张角更厉害，借天接连大疫之机，广为传，弟信徒遍及海。

        宣康呆了呆，旋即醒悟，忙把扇从戏志才手中接过，立在他的边为他扇风。荀贞、荀攸、李博等相顾一笑。戏志才笑：“看在你如此心诚，我就给你讲一讲。”瞥见了荀贞、荀攸等的笑脸，说，“贞之，昨晚我说起此事的时候，公达在，你不在。你可知李广和张伯路么？”

        ――“广为传”，两汉之时的巫其实就是教的源起，

        此李广非彼李广，彼李广乃是西汉名将飞将军，这个李广则是光武帝时皖地的一个“妖巫”。建武十七年，李广自称“南岳太师”，聚会党徒，造反作乱，他死后，他的弟接着作乱，直到建武十九年才被彻底平定。张伯路是安帝年间的一个“海贼”，永初三年寇略沿海诸郡，后被法雄击破，张伯路投降，次年，他与三百余人自称“使者”，复又作乱，直到永初五年才被平定。

        “圣人云：有事，弟服其劳。”

        宣康越发不解，说：“李广、张伯路、张角，一个是妖巫，一个是海贼，一个是太平的宗主。这三个人怎会是一脉相承呢？……，要说李广和张角一脉相承倒也罢了，这张伯路是个海贼，怎么也与他俩一样呢？”李广是妖巫，张角自称“大贤良师”，也算是妖巫一了。

        “说来也怪，我等一路行来，怎么不见一个黄巾贼？”宣康、李博也走了过来，宣康说。宣康也是得一汗，瞧了瞧戏志才敞怀的样，他颇是心动，想学一学，不过在又看了看虽然得一是汗但仍然披甲带剑、穿整齐的荀贞，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

        “有所耳闻。”

        戏志才拿扇打了宣康的，笑：“叔业，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愚笨？还用说么？这甘陵的黄巾当然是就被张角召去广宗了。”卢植统数万步骑冀州，连败张角，张角退居广宗，为了抵挡卢植带的汉兵，早就把邻近周边诸郡县的黄巾大多召了过去助阵。

        行军枯燥，戏志才、荀攸、宣康、李博等人晚上无事的时候，常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昨晚戏志才说起了光武年间的李广之乱和安帝年间的张伯路之乱，说张角与他俩一脉相承，但是话没说完就被荀贞叫去参酌军务了。此时听宣康旧话重提，戏志才拿扇柄敲了敲手，笑：“想知？”

        戏志才对荀贞说：“我说李广、张伯路与张角一脉相承，不知君以为然否？”

        路上听沿途的百姓说，两个月前，甘陵黄巾攻破了甘陵县城，抓住了现任的甘陵王刘忠，不过很快就又把他释放了。现在也不知这刘忠逃去了哪里。

遥隐见甘陵县的城墙短缺了一截。冀州是张角的大本营，在皇甫嵩来前，甘陵国也起过黄巾。荀攸说：“路上听说前两个月这里的黄巾闹得很凶啊，连甘陵王都被他们擒获了。”

        荀贞低忖思了会儿，拍手说：“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听你这么一说，他三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宣康恍然大悟，闻得戏志才提起张角，他说：“对了，戏君，我昨晚听你说李广和张伯路之乱，说张角与他俩可谓是一脉相承，正说到这里，你却被荀君唤去了，没把话说完。……，为何你说张角与李广、张伯路一脉相承呢？这黄巾不是近年才有的么？难早就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