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被贬为永昌太守，但他没去上任，以功自劾，辞病不行，上书极谏，为陈蕃、窦武喊冤，激怒了今天，被收付廷尉。从顺帝起，他历经顺、冲、质、桓和今天五朝，乃是元老大臣，正如李广不肯受辱於狱中的刀笔吏，他亦不肯，遂自杀。

        栾固答：“少年好，夫以此诱少年学《诗》耳。”

        “王公之名，我在赵郡时就曾闻听过。卿既学的王公家法，想必对《诗》必有造诣。”

        “吏所治，乃《诗》。”

        想到此，荀贞说：“卿可再去吏舍，把他召来。”

        荀贞楞了，放声大笑，说：“卿真妙人也。”

        “王公”是魏郡的一个大儒，多年前已经过世了。

        “吏现为法曹书佐。”

        荀贞笑：“我读《诗》，有一疑问，存之久矣，不知卿可否教我？”

        “请明公示。”

        两汉之世，像栾巴这样在中，却与权宦不交接，而自居士人的宦官有不少，可像他这样本是宦官，后却阳气通畅的唯他一人。因此天皆传言，说栾巴善术。

        岑竦应诺，离堂院。

        “师从何师？”

        “卿所治何经？”

        “师从本郡耆儒王公。”

        “不敢说州郡第一，然较之郡府群吏，如言《诗》，吏一当先。”

        郡法曹，主“邮驿科程事”，是负责理郡中邮传驿站的一个机构。这个机构比不上曹、贼曹权重，也比不上仓曹、市曹有油，但比时曹这类虽贵重然却清如的“清贵”之曹还是要上很多的，也是能搞来油的，只是栾固刚到郡朝任职不久，又只是个书佐，位卑人微，想来便是有油也没他的份儿，书佐是斗小吏，他本就家贫，又无油，寓居郡治，开销不小，生活难免就会更加窘困，

        “吏家贫，无有书，今七夕，舍中诸僚皆晒书，吏无书可晒，遂坦腹卧庭。”

        荀贞对此自是不信的，两汉之阉割与后世不同，不去睾，只去其，大约就是因此之故，栾巴才会阳气通畅的，可能他的再生能力比较。

        荀贞打量栾固，说：“卿态雄伟，可曾学过骑、击剑？”

        “卿现为郡朝何职？”

        堂陪坐的岑竦面不快，他是个忠孝本分的人，不喜栾固这种“不尊重”典籍的态度。

        “正是。”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对栾固晒书之举，荀贞本就觉得有趣，闻得他是栾巴之从孙，更有兴趣了，心：“栾巴因诛宦而死，我闻其栾贺亦清正之人，虽名未党人之列，然与诸宦亦不交接，不知栾固其人如何？”如果栾固也是个清正之人，那么就可视其才而一用。

        《诗经》乃五经之一，是儒家的重要典籍，孔却为何把写男女之的《关雎》放在此书第一篇的位置？这是一个老问题了，很多人在学《诗》时都问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有人回答说是因孔重视夫妻理，有人回答说是因“思无邪”，等等，很多种回答。

        这人跟在岑竦后边登堂室，拜行礼。

        荀贞吩咐他与岑竦落座，笑问他：“吾闻卿於吏舍庭中坦腹日，不知是为何故？”

        栾固上穿的这套郡府发的吏服是他唯一能够穿得去的衣服，平时连件换洗的衣都没有，可见其家贫程度，不过剑为君武备，为郡府吏员，代表的是国家、郡朝的威严，需要注意仪表，他倒是也有剑一柄的。刚才堂时，他把剑交给了典韦，留在了堂外。

        待他起，荀贞举目看去，见此人大鼻长须，长八尺余，格健硕，正是栾固。

        这次他去了不多时，即带了一人归来。

        “无书晒而坦腹中庭，可是在晒腹中之书？”

        他回答说：“吏师王公文武兼备，吏尝从王公学了三年击剑。”

        “《诗》三百，缘何《关雎》居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