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既因君而得广陵,汉家故事:‘二千石不可擅留京师’,待陛见过天之后,我就准备离京上任。广陵虽远,然如京都有事,只需君一信之召,贞必星夜赶来。”
由袁绍安排,过了两天,第三天的上午,荀贞觐见天。
因为中的太监几乎被杀了个净,所以在前引路的是黑衣长须、冠带剑的三署郎官,荀贞这是次,尽非常好奇,但恪於臣之礼,却也不好公然地左顾右盼,因此对中的景象也只是大概地扫一罢了,行了多时,到一偏殿。
袁绍当日杀南北,受毁最重的是南,因而天现在北,到北城,沿途所见,殿楼阁、台铜兽,固一派天家威仪,然之前袁绍等攻打北时留的损坏却还没有来得及修补、重建,因而在这天家威仪中不可避免地透一丝丝衰败、损毁的气息。
荀贞心:“此前劝他击董时他闪烁其词,今我再问之,他又以洛阳城与洛阳生民为借,看来指望靠他来消祸患於萌芽已是不可能了!罢了罢了,今既已得广陵太守,我当尽早离京。”
南北袁绍都杀去了,他会在乎洛阳会不会毁於兵火?比起他自己的家命,他会更在乎洛阳的生民百姓?
袁绍示意左右的婢女、仆退。
荀贞起,袁绍归座。
袁绍笑:“卿有何话要说?”
“唉,卿等当时所说是有理,我之所以没有答应,不是惧董卓兵,而是不想洛阳京都毁於兵火啊!洛阳生民百万,一旦兴兵,受苦的不还是百姓么?”
便好比汉家四百年的天,辉煌早渐渐远去,而今风雨已来,摇摇坠了。
袁绍颔首,应:“不必卿言,吾亦自知。”
“好!”
一边想,荀贞一边正说:“君念洛阳生民,不忍神都毁於一旦,可谓‘仁’也。董卓邀我相见一事,君也知晓,我与董卓在显阳苑中见面的经过我也对君言过,董卓其人狼野心,提兵京、怀不测之志,君虽仁义,然奈何董卓虎狼?唯望君勿掉以轻心,切切不可大意!”
因为君臣之礼,他不好多看,只瞥了一,便忙伏地拜。
待室中没有了外人,只剩了荀贞、袁绍二人后,荀贞开说:“数日前,我与鲍校尉同至君府,尝劝君起兵击董,不知君意现在如何?”
等候了会儿,听得郎官唱礼,却是今天驾至。
礼贤士”的风范可不就是他之前经常的么?也难怪袁绍能得何顒、张邈等的结交,也难怪袁绍在海有那么大的赫赫名,他以累世公族的家世,还能这么开襟士,又怎能不令士人倾心?又怎能不名望远过袁术?
袁绍这话,荀贞一个字都不信。
荀贞转目看了两袁绍,言又止。
荀贞今日虽非上朝之日,但因为京都接连生变,中的朝臣却还是不少。
荀贞拿看去,见一个十数岁的少年衣着天服饰,在七八个朝臣的侍从橐橐来。
“请君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