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接说:“校尉所言甚是,不过以我之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缘故。”
关羽恤百姓,沿途历历目,早就忍耐不住,这时忍不住说:“笮这么倒行逆施,陶恭祖为州刺史,却竟就置之不理,任之由之么?”
“嘉职卑低,当由君主文。”
由东阳去彭城,需斜穿过邳,一路向西北方向,渡过淮,经徐县、夏丘、取虑,再过睢,前行不远,即是彭城郡界。
刘备不再客气,便叫简雍书成军报,署上郭嘉和他的名字,郭嘉之名在前,他的名字在后,唤来兵士,即令立刻送去郡府。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刘备交代了些军务,命由简雍代理,然后只带了关羽等五六人,郭嘉也只带了三四个兵士,一行十余人扮作行商,离了营地,过东阳不,径往彭城而去。
“陶恭祖行事刚,州人怀忿者不少,他只能依赖笮,才能掌控邳,此其一也;黄巾虽覆,余存尚有,那阙宣何以大言说能聚两千人兵,不正就是因为邳还有黄巾余孽?为清余孽,笮大兴佛事,倒也不失一个办法,只是他得太过了。”
“怎么没办法?只因为笮是他的乡人,他就这般放任,真是岂有此理!”
“我闻浮屠之说,有轮回善报之辞,今世受苦,来生富贵,以此言论,实是乱世愚民、驱人如狗的不二良策。笮兴佛事,而陶恭祖任其妄为,其中应是也有这个原因。”
刘备、郭嘉、关羽等人在邳郡大摇大摆地晃了一圈,从邳县取,西行三四十里,了彭城国界,再前行百余里,便是彭城国的国都彭城县。
刘备说:“笮是陶恭祖的乡人,这只是其中一个不重要的缘故。”
笮越是自恃淮,夺取徐县就越能成为大功,刘备甚是喜悦。
“还能有什么缘故?”
邳郡的郡治邳县在取虑的东北边,离取虑不远,只有约百里地,笮的兵有约半数都驻扎在此,因而刘备、郭嘉特地绕了远路,过了取虑后,去邳县转了一圈,荀贞图邳的传闻早就有了,但邳县虽为郡治,其县外的警备却并不严密。事实上,整个邳郡的西中也只有淮南边的县警备较严,过了淮之后,北边县邑的警备都不严密。
刘备颔首说:“你我沿途所见,邳民成,乡人不果腹,见饿殍,时当寒冬,无冬衣、乃至赤膊者屡现,百姓困窘如斯,而笮却大兴佛事,敛财建寺,以华衣蓄养佛徒,此实自取灭亡之。”
“奉孝才,博览广闻。”
“是何缘故?”
刘备颇有城府,喜怒不形於,闻得此言,心中喜,脸上不声,答:“好,便劳烦奉孝,由君起笔罢。”
佛教讲善恶轮回,本是导人向善,是很好的,可如被有心人利用,却未免就会成为愚民之法。对佛教的这些理论,刘备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因他对佛教没什么兴趣,一时没有想到这么深。
刘备说:“笮自恃有淮之险,竟这般大意,这是天要把邳给君侯啊!”
尉与我就要使彭城,这件事,便今晚报给君侯罢。”
刘备说:“陶恭祖也是没办法啊。”
了邳县,来到笮的兵营附近,郭嘉细细远望之,对刘备说:“兵营重地,却有浮屠,军纪荒嬉至此,笮便是想警备森严,亦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