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曹到来,刘岱颇喜,亲迎帐,握住曹的手,笑:“孟德!我望君来如盼云霓。”
曹当即回敬过去,笑:“‘上善若’,公之德名,早已肆意如汪洋,何需云霓?”
“怎么不妥?”
刘岱和曹是老交了,这句话带着玩笑的成分。
曹收起笑容,正对刘岱说:“有一疑,想问於明公。”
魏种急忙谏止,说:“将军,这怕不妥。”
曹从田间回到路上,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边等楼异办完此事回来,召之询问,确认过那些州兵已经离开了远的乡里后,这才重新上,与陈等继续随军前。
曹大怒,命徐他说:“你带些人,把那些州兵逐走,如有反抗者,就地斩之!”
曹信奉法家之术,以前为县、郡长吏治民时,用律法来整顿地方上的秩序,现掌兵,则明赏罚,军纪严肃,是以,他十分见不得军纪散漫,乃至扰民的队。
“敢问明公:此次讨击兖北黄巾,明公是想败,还是想胜?”
刘岱哈哈大笑,拍了拍曹的胳臂,说:“孟德,你这张嘴啊,还是不饶人。”
黑烟升起的地方策骑而去,不多时即折回,他来,回禀曹:“是州兵奉方伯之令在募军粮。”
“乡里的百姓没有多的余粮,上缴得很少,州兵因破门抢掠,焚烧了十余房舍。”
路上,曹余怒未消,对陈等说:“不意州兵纪律松弛至是!黄巾本已势大,军纪如再不严,吾等何以与战?败必定矣!待见到州伯,我当上言,请他整顿军纪。”
当日傍晚,曹到达了刘岱的营外。
曹也是大笑。
州兵虽不归曹,可曹是东郡太守,怎么说也是秩二千石的大吏,他的队又正在路上行军,那些在远乡里中的州兵想来定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的。
“州兵是方伯的曲,将军无权辖,如擅逐、斩之,恐会与方伯起争执。”
刘岱的营地只够他自己的曲驻扎,曹命夏侯渊等於附近选择合适的筑营地,自与陈等刘岱营,拜谒刘岱。
到得帐中,分别落座。
两人携手帐。
“为何会有黑烟?”
楼司名异,是曹的心腹亲信。
“何疑?请讲。”
曹宦官家族,主要是凭借他的祖父曹腾为宦官集团的重要人,其族人才得以混迹层,究其本,并无门第的依托,无甚丰厚的底蕴,与汝南袁氏这样的显赫士族相比,曹家实为寒门。寒门本就已经“轻佻”,通常来说,又士大夫宗经义,而阉宦尚文辞,士大夫贵仁孝,而阉宦则重智术,宦官家族的这种传统又一步地影响到了曹家的门风,使其不像袁氏等这些士族一样有那么多的规矩,很宽松,因是之故,曹从小就任侠放,及长,为郡县长吏,仍是佻易无威重,今掌兵,治军虽严,可在与人交往时,依然不治威仪,旧风不改。
他从善如,接受了魏种的谏言和陈的应对举措,说:“好,就公台说的办。”令,“叫楼司去。”
陈建议说:“不须遣步骑过去,使一司,往去宣将军意即可。”
曹越发恼怒,说:“那也不能看着他们扰民不!”
曹怒气稍歇,想了一想,觉得魏种说得也没错,将帅不和是兵家大忌,自己不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没用违背刘岱的调令,未去与鲍信会师么?确是不好在用兵的当与刘岱发生冲突。
陈等都赞同,陈说:“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