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从素院的亲兵、院中伺候的婢们,无不掩而笑。
素说:“不的,自你嫁到我家日,你不就已经知了么?莫要废话了,快去把家中的珠宝财货收拾了,给我拿来!”
素指着帐前地上的那些珠宝、金饼、锦帛,一手剑,昂然说:“荀使君、乐将军命我与冯校尉,明日营,驰援定陶。这些财货,是我刚从家里拿来的,都是老这些年千辛万苦、牙里挤来的积蓄,今日赏给你们!你们可知,我为何赏你们么?”
“对呀。”
“艰难?”妻顿时担心,说,“如何艰难?”
素大方,妻亦不小气,却也不可惜家中的财货,便就去到后院,尽数收拾了来,装了半箱,使两个小婢给素抬。
素挥了挥手,说:“分东西去罢!”
妻啐了一,说:“我只知母以贵!不知什么妻以夫贵!”
他问的直接,他的那些军官回答的也直接。
。最多我只能告诉你,这回打仗,我是与胡狗一起的!有胡狗跟着我,你总能放心了罢?且在家好好待着,候我归来,给你带些好。”
素、冯巩两人同乡,他二人最早认识时,虽然彼此闹过红脸,然如今那些事早就过去了,现他两个同僚日久,常年的并肩作战,却是早成知交好友,两家也早已是通家之谊,互相去对方家中,对方的妻妾不避。
素喊冤不已,说:“我真是要打仗去!唯是此仗,或许会有些艰难,故是我想拿家中的珠宝财货,赏与曲兵士,以振奋他们的军心。”
素后悔失言,说:“你不要再问了,我也就是随一说。就算艰难,乃夫的能耐,你不知么?越是艰难,才越能显乃夫的本事,乃夫也才越能立大功!有是妻以夫贵,我立了大功,得了主公的封赏,你不也就那个、那个,什么有荣了么?”
……
妻粉脸一红,跺脚说:“你真是个人!”
诸军官齐声说:“自是为激励吾等勇敢战!”
军官们都了解素的脾,知他是个直脾气的人,也是个说到到的人,尽皆凛然,答:“记清楚了!”
素尴尬地一笑,摸摸脑袋,望望天,说:“荀使君只给了我半个时辰的假,我不与你多说了。你把家中的珠宝财货整整,给我拿来。”
妻说:“什么什么有荣,那叫与有荣焉!”
素听了,倒无遮拦,说:“这些天,我日夜不歇,都快累成人了!你肚没有动静,我又有什么法?罢了罢了,等我打了这场仗回来,必给你个儿就是!”
素说:“也罢!”
妻说:“这里是咱们的新家,搬来才有几日?家訾财货多在郯县家中,能给你整这些,已是倾尽所有了。”
妻是很熟悉冯巩的,对冯巩的印象很好,闻言说:“冯君与你一起征么?冯君可比你靠谱多了,向来稳重。有他与你一起也好。……好什么的就不用带了,只要你少带些小妖回来就行了!”
妻问:“你不是要征打仗么?要珠宝财货作甚?”疑心大起,说,“你到底是打仗去,还是又相中了谁家的妖艳女,要将之买来作妾婢?”
素大不满意,说:“就这么?”
素满意地颔首,说:“不错!正是为此。你们把这些财货分了罢!明日发,待至定陶,你们如有哪个敢怯敌懦弱,老不但要把赏你们的这些东西全都会要回来,而且老的军法无,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汝等把老的话,可记清楚了么?”
军官们照官职低,把那些财货分了个一空,各回本,明日战的准备。
不多时,军官们相继来到。
却未见到,他的妻把他送了里门,直望着他的背影不见,消失於街角,乃才还家。
妻与素成婚多年,两人一直无有女,妻也是很想有个孩,给素传宗接代的,这一句话,却是她的埋怨之词。
次日一早,素、冯巩率营。
他一直都没有,吩咐亲兵们抬了这半箱财货,就与他妻作别,大摇大摆地,仍旧骑门,穿过里巷,过街城。
菏泽是一片湖的名字。此个湖泽位於泗、济的交汇。由此渡过济,改而顺着济南,又行二十里,夜宿一晚。天亮,继续前行,复行二十里,到了定陶县东。
到了营中,素与冯巩碰,把带来的珠宝财货分给他了一半,叫他拿去给其本的曲,余的一半,则从箱中拿,就摆到了自己的帐前,然后,把中屯长以上的军官悉数叫来。
荀攸没来送,乐来送,将他们送营外三里乃归。
却说素、冯巩了昌邑县,沿泗向西疾行,次日中午,到了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