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环顾堂中诸人,问诸人,说,“君等以为何如?”
荀贞既然决定了以粮来诱黄巾军投降,那么在粮的预先筹集上,得就还是很充分的,只不过在郯县州府的存粮,单只供应荀成、赵云、陈登、黄迁等的兵损耗,这是够的,可如果再用来供给数十万黄巾,那么数量明显就是不足了,所以很大一分粮需要从徐州南边的东海、邳、彭城等郡募运,如此,路上就会浪费一些时间,这是一个原因。
一直没有开的功曹孙邵咳嗽了声,说:“明公,守土自是应当,唯是敌众我寡,今纵守之,这城,也不见得能守住。以吏愚见……。”
这样一来,随军所带之军粮的的消耗速度,就超过了荀成等人的估计。
孔能够直接辖的地方,也就只剩了剧县及剧县南与琅琊郡接壤的朱虚县等狭窄的一块地带,还有北海东的胶东县而已。
孔手抚密的黑须,愤慨地说:“当今国家危难,荀贞之不思匡扶社稷,却觊觎我青州久矣。他先是擅自上表,举荐陈买继任我青州刺史之位,继又与陈买反目,战於历城,复又攻济南相,时至如今,他已经是数次犯我州界!前时,他侵据东郡、陈留以后,又把我州之平原郡抢占。这一次,他更遣三路兵寇我青州!现,陈登、黄迁之在我北海郡南猖獗不已;荀成、赵云举着陈买作旗号,已齐国,也犯到了我北海郡,将至剧县。”
但话说回来,粮紧张归紧张,秦项、陈买的建议,少给黄巾军发粮或者脆不发,这显然也是不行的。
再一个原因,也就是秦项他们说的,没有料到青州黄巾缺粮的程度已经到了如此紧促的地步,投降的黄巾各中,很多都是一粮都没有了,吃草、吃树、吃土,甚至如陈买所言之吃人,有的都已经吃了很长时间。
……
孔怒:“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为汉臣,就当为天守土,怎么能因为畏惧荀成、赵云的兵多,就不敢打呢?我宁愿战而死,亦不愿辱我清名!”
孔现就在剧县的县中。
短暂的沉默之后,堂中众吏纷纷开发言,七嘴八,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孔听了多时,诸吏意见不外乎两种。
他闻讯之后然大怒,甚至当时打算遣派郡兵去帮助齐国,抵抗荀成的侵。
但是因为剧县城中的郡兵本来就少,如果再派去一些的话,那剧县可能就要危险了;同时也是因为陈登、黄迁、刘谦所率的队已从琅琊境,所以孔这才没有派兵西往齐国。
堂中诸吏都在安静地听他说话,猛然拍打案几的声音响起,着实吓了众人一。
孔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天,闻得荀成、赵云、陈买、田楷、荀濮等引领大军了北海,将至剧县城西,孔立刻召聚府中的文武诸吏,商议对策。
北海郡的大多数的县和野外地域,现早已落到了亥等黄巾手中。
孔的功曹孙邵、一向最得孔信的王规、刘仁等等,相继来到堂上。
要么是附和他的话,要么是以为单凭剧县一城,必是难以抵抗荀成大军,吞吞吐吐的,建议最好不要和荀成打这一仗。两种意见之中,后者居多;持前者见者,只有寥寥一两人。
於是,遂照荀成提来的这三个办法施行,算是解决了粮的暂时不足问题。
诸人向孔行礼罢了,分别落座。
孙邵说:“只靠我城中兵守城,这城断然是守不住
开战至今,荀成、赵云两兵连续征战已有十余日,便在临淄了两天的休整。
王规、刘仁两人原就心神不定,被这一声响动吓住,抬起来,仓皇四顾,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孔的脸上。
“此外,不必再等泰山的郡兵再来统一押送俘虏了,现在我军就调一兵,从今天起,开始把黄巾降众,分批分次地送去泰山。”
随后,全军开,渡过临淄东边的淄,北海郡界,过东安平县,再渡浊、昧,共计行军百十里,这日,前已是北海国的郡治剧县。
孔继续说:“我汉家自有制度,二千石无诏,不得擅自境,郡守尚且如此,况乎一州之长吏?说什么是应了我青州士民请他境、剿灭黄巾的要求,他乃才我青州,这都是唬三岁孺的话!他荀贞之分明就是想借幽州乱,袁本初无暇顾及青州的这个机会,来把我青州鲸吞,使青州亦成为他的窃据之土。……我意已决,我要在剧县给荀成等以迎痛击!”
孙邵还真是这个意思,但是见孔瞪大了睛,一脸愤怒的样,不好把自己的念再说来,只好临时改变措辞,说:“吏倒不是劝明公献城。”
赵云、荀成等攻青州不久,孔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大概实在是怒气难平,用力地拍了一案几。
故此,这才开战没多久,便现了粮方面的紧张问题.
孔打断了孙邵的话,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问:“怎么,功曹要劝我降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