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未时，太极殿。

        林瑶霜肩膀一颤，低了角，缓缓转过，在看到安宁侯夫人慈的脸庞后，挤一抹笑容，“母亲。”

        这柔声关怀险些让林瑶霜落泪来，她鼻尖一酸。

        彩旗蔽日，礼乐悠扬，文武百官并立两侧，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侧分别坐着秦太后、昭妃和怀宁长公主。

        一段傩舞结束，霍致峥冷不丁对宋清盈，“等会傩仪结束，回去换个简单的发髻。”

        艳华贵，如绚烂耀华的重牡丹，得让人挪不开。

        “母亲莫担心，没人欺负女儿，只是站在窗边被风眯了睛。”林瑶霜反握住安宁侯夫人的手，黑鸦鸦的羽睫轻颤，心想，若她幼时没有被错抱，自己从小长在侯府，哪至于傅容景对她稍微好些，她就一栽去了？

        宋清盈觉得恋真的容易使人变得矫。

        场面震撼，又极神秘魅力。

去，一朝飞上枝，她第一想法是自己如今有了家世，应当能光明正大的陪伴在他边了吧？第二想法才是庆幸能重新回到亲生父母旁。

        林瑶霜压住心苦涩，微笑，“是。”

        她太傻了。

        “臣妾这般不好看么？”

        “那就别站在风，屋坐坐吧，母亲给你引荐几位夫人。”

        回府后的种种事，让她心力交瘁，她却从未动摇过想要嫁给他心思，哪怕是为妾。

        安宁侯夫人上前握着她的手，“你一个人站在此作甚，怎不去炭盆边上烤火，瞧你的手凉的。”

        “霜儿。”后传来一声温和的轻唤。

        宋清盈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古老的仪式，现在亲见到，心大为撼动，睛都直了。

        就譬如刚才他叫她换发髻，她还有小小不兴，觉得他竟然觉得她不好看，是不是有疾啊今天她简直得不像话好吧。

        礼官手捧诏书，声宣读着辞旧迎新的祝祷长文，伴随着一声利落的长鞭甩地声，廷大傩仪正式开始。

        林瑶霜咬紧唇，远那朵艳灼如火的红梅，仿佛变成昭妃眉间那一刺目的红，像是在无声嘲笑着她的愚蠢。

        ***

        他又，“只是夜里还要守岁，你这般怕是明日脖都直不起来了。”

        宽广的太极殿广场前，上千个班直着彩绘面，穿着彩鲜艳的绣衣，手握着金枪和龙旗，其中还有装扮成恶鬼、判官、钟馗、土地、灶神、神兵、门神等角，随着激昂的鼓，开始动着，快舞动着。

        “你睛怎么红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霍致峥面线条微柔，认真答，“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