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奥瑟从弗雷德的呼唤中回过神，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才意识到弗雷德在和自己说话，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不自在地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朵，开口道：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麻烦你再说一遍吧。”

        弗雷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奥瑟，觉得他今天有些异样，短短的一段话就走神了两次，难道公爵大人是有什么心事？

        不过弗雷德并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他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对奥瑟说：“这些就是在约萨城打听到的全部事情，据闻阿格尼斯男爵前两个月偿还了一部分债务，但仍然剩下一部分无法偿还，正在想办法筹钱。”

        说到这里弗雷德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约萨城里还有个传闻，是关于阿格尼斯小姐的。”

        提到夏娅，奥瑟果然立刻追问：“是关于她的什么事？”

        弗雷德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道：“也未必是真的，但有传言说，阿格尼斯男爵将最漂亮的小女儿送来了曼德堡，是……”

        “是什么？”奥瑟看向他。

        “…是想要讨好您，传言说男爵想让女儿嫁给您，从而换取大笔的聘礼，用来偿还剩下的债务。”

        说到这里，弗雷德也觉得有些为难，毕竟事关自家公爵大人，现在公爵大人对阿格尼斯小姐印象很好，如果她真的是带着那种目的前来，不知道公爵大人会不会因此而失望生气。

        “嫁给我？”

        奥瑟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向弗雷德确认道：“你是说，夏娅到曼德堡来，是想要嫁给我？”

        弗雷德咳了一声，纠正道：“传言里说是阿格尼斯男爵的意思，但这种流言通常没什么可信度。”

        实际上经过这些日子与夏娅的相处，弗雷德对她的印象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尤其是奥瑟在和她接触后，状况慢慢变得好起来，这使弗雷德对夏娅多少有些感激，认为公爵大人状态好转都是她的功劳。

        因此他才会帮夏娅说话，不过他后面说的那句似乎奥瑟并没有听进去，坐在那里像是又走了神，弗雷德在旁边等了许久，奥瑟始终一言不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当他终于结束了走神，发现弗雷德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奥瑟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外面的阳光很明媚，他看见一只灰白花纹的长毛猫咪在草地上打滚，而它的旁边正坐着那名刚刚才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少女。

        奥瑟出神地望着她，他想和她打招呼，但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他看见她和肯尼在草地上玩耍了一会，然后就抱着肯尼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奥瑟不由又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当时他明明已经变成了‘它’，然而有一瞬间他却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他看见衣不蔽体的少女坐在自己身上，而他的身体某处，正被某个温热紧致的地方所包裹，她仰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与双峰，从她口中断断续续溢出的呻吟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在喊‘奥瑟’，只是发音和平常有些不同，奥听起来像是阿，而在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里，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变成怪物的自己。

        想起当时的情形，奥瑟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可惜他的意识只恢复了一瞬间，很快就又陷入昏迷中，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和从前一样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

        只是不同的是，他这次能看到更多变成怪物后的记忆，而那些记忆非常鲜活，就仿佛他自己身临其境一般。

        奥瑟按住胸口，感到心脏在胸腔内有力而急速地跳动，他想起少女美丽的脸庞，还有她各种不同的表情，他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发自内心地想要拥有某个人事物。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奥瑟垂下眸子，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过了很久，他突然迈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铺开一张信纸，用笔在上面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