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顿在这里,苏慕歌寻思着一些理由,但理由总归是理由,扪心自问,她确实是因为心里不非得过来瞧瞧不可。
“你想远了,莫说银霄瞧不上她,她也只是阶元婴一直失败,堵在心里不痛快,非得找找原因,解决原因。”瞥见苏慕歌愠怒的脸,裴翊觉着就算自己被火罗刹拐走了,她估计都不会这么激动,不由讪然,“不会同你抢的,且安心吧。”
苏慕歌惊讶:“不是吧,银霄是只妖啊!”
“你懂得,我个冥顽不灵,不明白的事必须得明白。”
苏慕歌忍不住想笑,但看裴翊铁青着一张脸又不太敢笑,清清嗓:“瞧见你好端端的,我也定了心,先走了。”
玄洲位于昆仑北面,北海正中,面积只有昆仑一半大小。并且山势多,灵气杂,终年酷寒,几乎没有什么城镇和人,当年因为名剑门先祖陆渊在此开山立宗,才渐渐兴盛起来。
裴翊蹙眉:“火罗刹是天,兽形本就是天与妖血混来的,有何不妥?”
“不怕她抢你过来什么?”
“不知。”裴翊回的利索。
“‘瞧不上’这个词儿,很是伤自尊。”
苏慕歌落脚的地方是在玄洲。
苏慕歌仍是无法接受:“可银霄离不开七曜。”
“我怕她抢?”
苏慕歌摇:“我其实更相信事在人为。”
乃是即将结婴的大妖怪!
裴翊微微怔了,会心一笑:“恩,不会等太久。”
“所以我教他好生给我活着,睁大双瞧着,端看我如何破除神血的诅咒,让他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说到此,裴翊的目光刀一样锐利,“还有那些我曾引以为傲的先祖,实在让我抬不起来。你之前说的没错,天族果然是自视甚的太久,也是时候该让他们醒醒了。””
妥帖的收乾坤袋。
“你之前为何不听我话离开,非但不离开,还擅自前往天机阁?”
“你有办法知,我自然也有办法。”裴翊觉得这是一个蠢问题,淡看她一,“若不是杀了他会提纯什么血统,我当真是会亲手杀了他的。以那么残忍的手段诛杀我母亲,推我焚窟,害我糊涂了两世,这些都不算。单是我义父那一笔账,我就不会对他动什么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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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歌猝然一愣:“恩?”
“你如何得知的?”苏慕歌纳闷,总不可能是焰魃告诉他的。
“那你应该知,你可能一生止步元婴圆满,无法再一步。”苏慕歌听见他没杀焰魃,心里是庆幸的,如若不然,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苏慕歌揪着双眉,想起上次在迷里,银霄手救火罗刹的事,压低声音揣测:“她不会是瞧不上你了,转瞧上银霄了吧?”
“恩。”
“不打算。”裴翊徐徐,“借用我王族份,稳住界之后,幽都王这个位置,便与我家族再无关联。我心里,也已有了一个新任王的人选。”语毕,他淡淡一笑,有自嘲也有松懈,“磋磨了两辈,往后我要单纯的为我自己活着。”
苏慕歌颇欣,裴翊果然是最不用她来心的。正想问他心中人选是谁,银霄一个猛窜了回来,受了惊吓似的一扎灵兽袋:“快走快走,这界太可怕了!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吧,快走快走!”
“那你明白了之后,改变了什么?”
“你能这样想真是最好不过。”
裴翊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钝钝的:“我没有杀他。”
苏慕歌了气:“焰魃前辈人呢。”
裴翊一抬手,祭一只木质的小雀,栩栩如生的在他手心立着,“不过一时半会,界平定不,你若有急事寻我,就以丹砂亮它的双。”
“什么都改变不了。”苏慕歌抬盯准他的睛,犹豫着,“但我终究还是明白了,至于我从焰魃那里明白的事,你想知么?”
“我过来还不是因为……”
直脊背,裴翊如松似柏地站着:“慕歌,你相信我会因为血统的缘故,而无法飞升么?”
抖抖,银霄灵兽袋,化为人形追过去了。
“你打算学赤魃,成王之后抬地族的地位?”
转时又轻轻说了一句:“我等着你。”
苏慕歌暗自失笑,自己距离脱“相”之路,恐怕还远得很呢。
她换个话题:“你还好吧?”
“你觉得我有哪里不好么?”
苏慕歌好奇的将小雀接过手中,上打量着:“我知了。”
“提纯血统,呵。”讥诮的笑了笑,裴翊眸中堆满不屑一顾,“他有他的骄傲,宁可借金光之手杀我伯父,也不愿提纯血统,怎就认为我会接受什么血的洗礼?”
裴翊虽未正面回答,但义非常清楚。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