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兮微微皱眉，似在考量着这话的用意。

        “沈女士，我希望你明白，我本不在意你认不认错，也不在意你们犯错的原因，我又不是神父，为什么要专门聆听你们的忏悔？我只是想知，你能给自己的错误开个什么价。”谭佳兮毫无耐心地打断了她。

        “别这样，至少……我这个亲姑姑或许比你这个亲妈要关心他一些。”沈一瑜也忍不住语讥讽，“他生病了，你知吗？”

        “第一，我可以收养那个孩，他的存在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不是么？”沈一瑜叹了气，无力地说，“那位柯先生不是什么好人，他收养你的孩本别有用心。我毕竟是他的亲姑姑，有血缘关系在，不会薄待他。”

        “你果然不知。柯以辰是知的，他没告诉你，显然别有用心。”沈一瑜在烟灰缸上磕了磕细长的烟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希望沈延北误解沈忘是你们二人的孩，父反目成仇。”

        “是。他说他看到你很痛苦，就让他们不要再碰你了，可是没人听……你知的，那种况，那些人怎么可能还有理智？他当时回家的时候浑挂彩，还断了一肋骨，老爷心疼得不行，决不让他再回学校，直接送去国外继续读中学。”沈一瑜提起这件事，夹着烟的手指都克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他那么完的一个人，你一定要亲手彻底毁了他才满意吗？”

“打架？”

        “这都是你的臆测罢了……父反目成仇？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吗？”谭佳兮虽如此说着，却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筷。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一呢？你跟了他那么久，难看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沈一瑜努力地保持冷静，但颤抖不稳的声线卖了她。

        谭佳兮刚把虾送嘴里，闻言又笑得吐了来：“对，我都忘了，你就是那个认为他只值十万块的亲姑姑。沈忘小时候没人要，长大了反而成了抢手货，真是让我吃惊。”

        “他不知你生过他的孩。”沈一瑜徒劳地说，“我没告诉他这些……是我的错。”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一代价。”谭佳兮灵巧地剥了一只虾，“你的发言很有染力，可惜我没什么同心，起不了什么作用。”

        “很多事本不用那么麻烦……沈忘的病不是哪家医院都有能力治的，凭着我们家的门路，扰一个普通人的治疗还是轻而易举的。”沈一瑜重新吐一烟雾，“柯先生深谙这个规则，也清楚你不懂这些……毕竟你也不过刚刚窥见沈家的一个角落，没在这个圈里的人都不知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运转的。”

        谭佳兮盯着沈一瑜饱倦意却诚意拳拳的睛，一时哑无言。

        谭佳兮沉默了几秒，继而发一连串轻快的笑声：“是不是我还得激他？我本来也是好的孩，他亲手彻底毁了我的时候，手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