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烟火绽放，红绿相衬，琼盏玉台，金蛾银蝉，若帘箔骊珠倒挂，璀璨耀。

        裴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了然：“那应该就是冰灯。书中曰，结冰为，裁麦苗为人，华而不侈，朴而不俗，殊可观也。又有诗曰：海鲛珠犹带，满堂罗袖生寒。”

        “想要糖人吗？”裴钰小声问着，人已到了摊前丢了银，“喜哪个？”

        “七爷。”莫捷压低了嗓音。

        梁符城，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就连偏僻小巷也人声鼎沸，衣冠杂沓，车骈阗。

        “你连这都能从书中读到？”莫捷自幼熟读兵书武籍，通晓权术谋略，于诗词歌赋，却从未读到过这些有趣的事。

        “钊国的花灯比起以前我见过的那些，要花样多得多。”莫捷拿着糖人喜地左看右看，也有了过灯节的觉，忍不住开。

        “……七爷。”

        “有趣，”裴钰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我们去看看这灯谜。”

        “对。那位公说了，谁猜中这灯谜，便将这灯赠予他。”旁边的路人嘴。

        莫捷没有回答，只看着各式各样巧的糖人神――她想起小时候在弈国灯节时，每每路过糖人摊位，她都期盼爹爹会问她一句“想要糖人吗？喜哪个？”，但爹爹从来不问，她也不敢要，就那么一次又一次地路过，久而久之也就不想要了。

        “这就是冰灯…好啊。”莫捷怔怔望着叹，顿了顿又问，“那些人是在猜灯谜吗？”

        街边灯火如昼，金吾不禁，玉漏无。

        “嗯……不错。”裴钰，将衣服最后的扣系好，又将她转过去――镜里映一个普通男的脸。

        裴钰重登皇位后大赦天，减免赋税，开仓放粮，百姓的日过得好些，逢至佳节自然也愈发闹喜庆。

        裴钰也换了副容貌，穿了寻常不过的银纹素白深衣，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走吧。”裴钰兴致盎然地拽着莫捷便了。

来：“叫声听听。”

        “再来。”

        山棚百尺，耍把式的，变戏法的，斗鸡溜猴的，大声吆喝着；卖吃的肩挑小贩不停地招揽着客人；河灯莹莹，映在中，绰约摇曳。

        “莫侍卫这嗓音酥成这样，怎么装男人。”裴钰在她柔的腰间又摸了一把。

        裴钰见她久不作声，便径自挑了两个，到她手里，然后拉着她继续走。

        “应该也是近两年才多起来的。”裴钰边走边兴致，“我听闻，丕国的灯节是最花样百的。他们那里的匠人灯的技巧天无双，书中有记载，丕国的王公贵族会命人每夜于帐前罗木雕矮婢，再饰以彩绘，各执华灯，自昏达旦，称之为灯婢；后丕国皇帝为了讨妃赵姬心，命人制作巨型灯轮，达二十丈，缠绕丝绸锦缎，再以黄金白银作饰，灯轮悬挂花灯五万盏，颇为壮观；还有更稀奇的一种灯，名曰无骨灯，据书中记载，制作之法是用绢贮粟为胎，之烧缀，及成去粟，则浑然玻璃球也，景奇巧，前无其比，又为大屏灌转机，百活动，堪称灯中一绝。”

        “那倒不必，劳民伤财的…我就随问问…”莫捷低一笑，抬时见前方人攒动，“那又是什么？”

        “书中还记载，有一丕国神匠，曾以缯采结为灯楼，广达二十间，达一百五十尺，灯楼上悬挂着珠玉、金银穗，微风来，金玉铮铮作响。灯上又绘龙凤虎豹，作腾跃之状，栩栩如生。”裴钰见她兴趣，继续讲，“若喜，我也给你个新鲜玩意。”

        尽知他的易容术有多大，莫捷还是被镜里的自己吓了一，对着镜左照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