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神能化形,他现在肯定能帮叶延来个降温。
他现在是能好好的跟时川河说话,但同样的,他脑袋里的混沌也在一一剥开他,将他那脆弱展在时川河面前。
“很意外是吧?”叶延轻嗤一声:“我看到那份遗嘱的时候我也很意外。”
他咬着的牙紧了紧,面上的寒意更重。
他所有的负面绪全都摆了来。
因为生病,因为发烧,令他平日里绷着的那弦不仅有所松动,也让他的外壳有几分裂。
叶延似乎猜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
“我知他们研究那些很危险,或许有一天会遭遇事故,其实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我只是无法接受……他们那么早就准备了自己的死亡。而且遗嘱上写的是……”
“你是因为叔叔阿姨……所以到现在都还放不么?”
他着他的手腕,慢慢:“不是。”
因为是他,所以叶延不在意自己在此时在他面前表现黏糊或者是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一面。
等他终于摸到了温计并且单手打开后,时川河眯着睛去看温计里的黑线,嘴上也冷冷的刺了句:“你该庆幸有人教过我看温计,不然你就这样烧死吧。”
他甩了甩手里的温计,将线甩到底,这才示意叶延起开:“你别趴我上。”
叶延闭着睛,闷笑了一声:“死在你上也不错。”
其实这个姿势时川河是很不舒服的。
他不会安人,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委婉的提问,时川河的世界永远都只有直截了当,所以他边的人才会觉得他不喜拉拉扯扯磨磨唧唧。
但其实……
叶延的手臂被他压在腰,多少有硌人,他相信时间久了叶延的手也肯定会酸麻,可叶延不肯放,他也懒得说什么,只让叶延夹住了温计。
他说:“是因为我还没生,我爸妈就立了一个遗嘱。”
时川河是很喜叶延漫不经心的放钩逗他的。
时川河:“……”
叶延轻轻了气,搂着时川河的手臂缩紧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遗嘱?”
时川河一边在心里数着时间,一边问:“叶延。”
他又不是傻,怎么可能每次都毫无所觉的套,他和叶延只是一个是鱼,一个是姜太公。
叶延侧,却不肯松开时川河,另一只手还是揽着时川河的腰不放。
还是能直接降回正常温的那种。
也因为是时川河,所以叶延任由自己的绪蔓延酝酿。
时川河微微瞪大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