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一板一。
“你说的不对。”
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初茅庐,哪怕再怎么天生英才,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多少都还是会有些怯场,甚至一时思虑不周,被人抓住了破绽,也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能不能活来,全都看自己的运气和造化。
苏蘅是从来没有见过找她的人是什么样,既然说是神君,那么找她的这个估摸也差不多,或者也是个什么神啊仙啊的。可她就算心里猜测到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敬畏心。
她抬起双手,看着那边几乎以多压少的局势,鲜红的嘴唇往两边翘了翘,个诡魅的笑来。
她助一个神君修行。
她说着装模作样的叹气,“到时候千万年行一朝丧,那就真的玩完了。”
这么多年一个人,突然冒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稀奇,哪怕本就没有见过,但是时间一长,在耳边叨叨的时间久了,也觉得有些心烦。现在这样最好。
“他以前是不是罚过你,所以你怀恨在心,变着法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是。”
那些门找到了真正的对手,他们难得一心对付那个少年。
这还是一桩。
苏蘅巴压在手上,看着那边行云,手净利落到赏心悦目的少年。
苏蘅说着,不由得咂咂嘴,“这要是他一个受不了,想不开自我了断,又或者本堪不破,到时候就完了。”
神君轮转了九世,如今是第十世,但是终究还是不圆满,并没有到达追求的看破世间,以求大的地步。
这种事,她看得太多。她见着那个少年被门与其他同门隔绝开来,断绝了后援。她扶着树站起来,手掌里红光闪烁,那些红光在她的手掌里凝结成丝丝绕绕的红线,红线分明,上面渡了一层浅浅的红光。
“你怎么这么可呀,”她在树枝上舒展自己的躯,“我虽然见不着你的人,但是听着你的声音,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啊不对,这个神或者说这个仙呢,特别的有意思,光是我说那么几句话,就觉得你真是太可了。”
她一边欣赏那边少年人的风姿,一边和脑里的声音唠嗑,“别人寻仇也不过是杀人地,你要他把苦都吃遍了。”
少年手中长剑迸剑影,凝气成形,直接意图向他周的门斩杀殆尽,四周一片血腥,可偏生他整个人是净净的,不沾染半血迹。
苏蘅想要看看,那个少年到底能撑得多久。
她这完全不走寻常路的反应,直接把脑里的那个声音给哽了,或许是受不住她这再明显不过的调戏,难得罕见的沉默了来。
她正要等那边少年被围攻的凄凄惨惨,等他力不支的时候再动手,谁知那么一群门费尽心机的把人和其他同门隔绝开,那个少年却没有因为这变故变得急躁,反而越见沉稳。
这倒是个好时候,不是吗?
她之前对脑里那个声音说的话,多数当解闷的乐,看到那少年竟然冷静到如此地步,倒是有些新奇。
苏蘅闻言大笑起来,她笑的眉里全都是盈盈笑意,“你真可。”
他应对那些门不慌不忙,哪怕上真的受伤,那些同门也没办法来救他,也没有任何慌张,越是危险,就越是冷静。
“等这次结束之后,我来追你吧。”
那个东西找上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让他尝尽世间诸苦,看破一切。”
她看着那边的少年手狠辣,连续让十几个门丧命,就连旁边那些看起来资历在他之上的那些弟,也完全比不过他。甚至还要靠他手相救,才躲过致命一击,留的一条小命。过了那么两三息,那些门也反应过来,相比较其他人,那个少年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我要让你助他修行。”
苏蘅看着上落的阳光,肆意享受阳光越发蓬的草木灵气,以及在草木气息里越发厚的意。
“我觉得我上你了。”
“你确定你是要助他修行,而不是和他有仇?”她慢慢直起来,手撑着巴。
她在此方世间时间久了,见多了凡人修士门,还有那些魑魅魍魉,但那些所谓的神仙她还真的没见过,她在这世上呆久了见多了,经历的也多了,很难得有什么事能让她生兴趣来。
她这一句去,她似乎觉到脑里嗝了一,不知是真的受了惊吓,又或者是回见着她这种厚脸又或者是如火的,这彻底的半动静都没有了,似乎跑得老远,不敢再近她半分。
她放手又靠在那里看起了闹。
她嘴里说着玩完的话,可是整个人却是相当的兴致。
没了时不时在她耳边发声,打扰到她兴致的东西,她觉得耳边清净了不少。
苏蘅等了好些时候,也没见着那少年陷危急,倒是他那些同门,没了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