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和龙是不一样的，蛟未完全化龙，多居于山川河甚至洼，但龙居住在海里。两人在海边相遇，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或许是为了报复朱浪的多不专，她和我父亲在一起，没多时就有了我。我父亲对她一直隐瞒他的真实份，毕竟人不一定都会接受他是龙。我生的时候，直接一条龙形落地才化作婴儿。把她吓到了。”

        苏蘅长久的沉默了来，檀烨里带着光看她，“我都说给你听。”

        “你……”

        “但是我后面没有死成，是梅谷主现救了我的命，梅夫人伤势很重，需要龙血草来疗伤，他也是循着龙血找过来的，需要我的龙血来浇灌龙血草，但他的的确确将我救了回去，给我疗伤，后面送我到宗门，给我在这世上寻了一片安之地。”

        维护母亲是孩天生的本能，他就那么一扎了去，带着要将亲生母亲救来的信念。

        他笑着笑着，笑声里生了无尽的悲哀。

        “怎么可能？”

        苏蘅正要扶他，檀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用。

        “我逃去了，我想我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她面前，太绝望了。我的龙血洒了一路，最后我一倒在了连我自己都不知是什么的地方。龙血的味很大，很快就引来四周的妖，我那时候想娘亲知我要死了吗？”

        “朱浪这个人很好，我母亲嫁来，因为她貌年轻，所以朱浪为了她收心了那么两三年，可惜好景不长，又或者该说是本难移，两三年一过，朱浪就故态复萌。她那时候年轻，气不过，但朱浪在外面沾花惹草，回来对她便是发誓赌咒，来回几次，折腾了好几年，最后一次朱浪在外骗的女到阆风大闹之后，她一气之走了。”

。

        “如果可以，我宁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世间。”

        掩藏了多年的秘密，一朝说来，很艰难，也很容易。

        他笑到最后脸上所有的表骤然淡去，化作了一片虚无。

        苏蘅听到所谓的龙尾湖，只是注意听了，没有联想到檀烨上。只是觉得真巧，没料到还巧合到一块去了。

        “我父亲百般歉，但我母亲到底是受到了惊吓，认为我父亲骗了她。后面朱浪找了过来。她没有忘记朱浪，她和我父亲在一起，原本只是为了报复朱浪而已，世间男多喜新厌旧，可女却是对旧夫却是念念不忘，她没有忘记他。她认为自己被骗，抛我和父亲，回到朱浪边。我父亲哪里肯放手，当即追了过去，后面就再无音讯。”

        檀烨行压那恶心，“我以为她被欺负，要去救她。”

        “怎么可能？倘若我能选择，我本就不想有这样的父母。对了，方才他们提起来的，那条被斩杀的白龙，也是我。”

        那些记忆突然浮现脑海，纠缠的两白花花的躯，亲生母亲的姿态顿时让他呕吐起来。

        檀烨望着她，突然笑起来，他肩膀抖着，先是压抑的轻笑，而后发生大笑起来，她提前了结界，倒也不用担心他的笑声会传去被人听见。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但我想着把她救来，和朱浪大战了七天七夜，阆风所有人都来，在我对付冲上来的其他人的时候，朱浪斩断了我的半截龙尾。龙尾被斩断的一开始，其实是不痛的，而后从伤那里就是和火烧一样的痛。那痛烧遍我全，我想去找母亲，坠的时候我看到她，她看我如同看一个怪，我向她飞过去，她要左右赶紧把我这条妖龙杀掉。”

        他靠在床上，神褪的一二净，只留一片茫然的空白。“我那时候年岁小，只知父亲去找娘亲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等啊等，没有等到父亲，于是脆自己去找，幸好腾云驾雾是龙天生的本领，我翻山越岭，飞过万里，靠着血缘的应，找到了阆风，阆风结界对于我来说，如同虚设，我寻到了她，那是一个黑夜，她和朱浪正在……”

        檀烨笑的里了泪，“阿蘅以为我天生残缺吗？我那条龙尾是被我母亲的夫君亲手斩断的。”

        “她不打算回娘家，因为回娘家，朱浪知怎么去找她，所以她选择了在外面游，外面的世界和在娘家，还有昆仑都不一样。她一路往东，在渤海遇见了我的生父。”

        这世上还有什么绝望，是让孩亲看到自己的母亲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