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动整座山川河岳屏,一杀子这一剑劈下,直如天神手中足以分开天地的利斧一般,硬生生劈开了正挡在他面前的那座入云高峰,无数山石携带着风雷之声垮塌而下,却不能阻挡这杀星分毫,被他将飞剑舞成一团黝黑的流星,连人带剑一起瞬间穿过那山峰的阻截,直奔阵势深处而去。
更可怕的是,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青萦在宝屏之外看得分明,这一杀子明明是逃遁至此,但剑意、杀意以及气势居然依旧暴烈之极,那口裹挟着魔雷的九阶魔剑在他的操控下真真有如太古凶魔一般,在五岳四渎九曲阵中肆意纵横,逢山劈山,遇水断水,转瞬之间已然将五岳摧折、四渎截断,整个阵势的运转都为之一滞,委实让人观之色沮,要不是青萦指挥潜藏在水流中的万魂弱水突然冲出,并命五大阴魔领着无数阴兵借水流化形而出,死死缠住一杀子,只怕这一会儿功夫此人已然斩破空间,破阵而出了。
“这一杀子端的好威风,好煞气!我在祁连山中修行多年,那貊神老祖门下有无数厉害妖怪,其中不乏地仙之辈,却无一个能及得上此人的……怕是只有貊神老祖本身,才能压得住这魔道杀星一头了。”青萦一边加紧往两般法宝中灌注法力,一边在心中感叹不已,不过她毕竟不是若水,要是若水看见这一幕,一定能识破一杀子外强中干的真面目——要知道以一杀子的剑术修为、一身魔功,要是还有余力的话,先前一剑直接就能劈碎空间脱身而出,怎么可能还要连破山川河岳,蓄力许久才有脱困之机,最后还功亏一篑,被万魂弱水拦下?
可惜的是青萦虽然得常羊老怪多番指点,天赋也是极高,但毕竟战斗经验欠缺了些,对一杀子的了解也不足,因此没有看出这一点并及时专守为攻,狠狠揍一杀子几下,只是自知山川河岳屏、五岳四渎九曲阵威力到底是差着点火候,若没有奥妙乾坤魔水灵葫相助,根本不可能将一杀子这比太古凶兽也不逊色多少的凶人困住,于是连忙念动心诀,将灵葫妙用复又加持到了宝屏之中,打算和这杀星玩一玩拖延战术,等若水赶过来再论其它。
当下只见那万千黝黑的万魂弱水之中水花一翻,阵阵魔光拥簇下升出一柄黑红宝伞,上有九个魔首呼啸,抵挡住一杀子飞剑上层出不穷的雷火,正是九魔御雷伞之妙用,紧接着又从虚空中窜出数条银链,乃是大自在天魔银链,在空中宛如银蛇一般满空乱舞,虽然未曾一下将一杀子锁拿擒住,却大大扰乱了他的行动,让一杀子的速度不可避免的减缓了下来。
如此一来,一杀子虽然将五岳四渎九曲阵搅得乱成了一锅粥,却始终无法蓄积起足够的力量破阵而出,只能在山川河岳屏内部翻江倒岳,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之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杀子越战越觉得周身法力渐渐滞涩起来,运转起来大为不便,使得自己原本就低迷的状态再降一个档次,若是不设法振作的话,只怕会渐渐滑落进极度危险的深渊之中。
“奇怪,自我渡过三次天劫以来,还从来没有过法力运使如此困难的时刻,难道我连番受创,又自毁三十六载修为之后,竟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了么?”一杀子一边强行设法驱散这种古怪的不适感,一边望着四周景象,转念又想道:“这古怪阵势虽然有几分奥妙,不过威力倒也罢了,反倒是那巨伞、银链以及阴魔、黑水尽皆深得魔门秘要,十分厉害,若非催动之人并非用的魔门法力,只怕威力更为可观……嘶,我素闻小天外天中亘古少有人迹,怎得今日到此,却接连遇上强敌?况且那个偷袭我的白发小子与此地埋伏之人必有联系,以那人本事,若是再追来的话,怕是又添强敌,局势大大不妙,嗯,看来这次我要不存下壮士断腕的决心,是绝难成功逃脱此劫了。”
一杀子到底是一杀子,如今这一身实力、诺大名头并不是凭空得来的,一见势头不妙,立刻便下定决心,当下便不再迟疑,趁着若水还没有赶到,又是一口本命精血喷出,这次却是化成了四十二枚符箓,一半印在飞剑上,一半印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