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忍着泪颇为专注地轻轻吻了一，便收脚望着男人的眸破涕笑：

        “为了赔罪，今日孤把它送给你…孤的一切或许很早以前已经不再净，它却是孤能拿给你的最净、最好的东西。”

        “你将来老了一定不难看。”

        “若是你要娶后纳妃，千万要找个可以和你共度一生的神啊。”

        “可惜我看不到那天啦。”

        “零随…”

        无论是真神还是上神，寿命都长得与天地一般漫长，就算将来终有尽时，也不会是她能看得到的那天。

        “往日的常态，如今却变得极为奢侈。”

        “十数万年来，它日日陪了孤十数万年，所以它是孤的月亮。”男人继而微笑着了她的脸，嘴里却极为霸地将世间的明月贴上自我的标签，“孤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自己的，为了生存，为了权利，孤也曾过很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万一老了之后你便在也不喜她传去名声也不好听哇…到时大家都会说，你是个渣男、渣天帝…”发红的眶忍不住一滴泪来，“况且神的嗣便天生是神，你将来若是累了，还可以让你的儿继任…儿累了还有孙，还有重孙……”

        “有趣。”

        零随：“……”

        “不过，当真是许久不见啊——”

        “所以…”雩岑一回捧起零随的脸眸泛着极度的认真：

        “所以，”男人屈用指腹轻轻抹掉她角的泪痕，“孤希望你才是那个月亮。”

        “星星可能会消失，无论是阴晴圆缺，月亮会一直在。”

        长长的墨迹在唇边拉开一条醒目的细痕，像是一条因衰老而至的法令纹，也像是一抹胡须。

        话音未尽，却被隐忍半晌的零随带着满怒气又一次拉怀中狠狠吻上，手中飘落的纸条乘着河面万千莲火的烛光落在面上，伴着两人脚边不知何时早已燃尽的莲灯，将一封封祈愿送向明月的远方。

        立于拱桥中央的男人手里上抛飞着一个翠绿的荷包，若是雩岑在这，定能一认，这不是方才池乔装着细藏多年种的荷包又是哪个？

        或许将来的有一天，她就如此苍老、死去，零随却还是如同现在一般风华正茂。

        “我曾自诩萧何，当年怎，到来，我却反成了那个惨被狡兔烹的韩信。”

        “所以今后，它便是你的月亮。”

        “得到时我还得为他送终，也肯定很麻烦……”

        她与璟书，其实何尝不相当零随与她。

        腰间绿松的苏随风轻摆，其上细细编坠的玉佩仿若星蓝夜的一方月倒影。

        “我前些时候还与璟书开玩笑说…等他老了我依旧年轻，他变丑了我肯定会嫌弃他的。”

        “...我…嗝…我忘了说了…”

        “若你将来有一天还记得我，记得去苓岑山给我浇浇…哦不对，那时我应该早便枯萎了，虽然柳木不好，不若你拿去个笔筒也凑合些用……”

        “我的好二哥。”

        正常小仙的寿命，不到八万年。

        …………

        一双饶有兴味的琥珀眸看着不断奔跑远去的池乔背影扯浅浅一笑，脸上的白狐面上缀画着似火如焰的正红花纹，拱桥远望，侧对的小码边，男挑的影与女小的侧脸清晰可见。

        雩岑泣打嗝：“你刚刚亲我的时候不小心戳到笔上了。”

        半个时辰之前。

几日，才会重现满天的星星。”

        小姑娘吧嗒吧嗒掉着泪，突而却踮着脚一凑再凑，在近得几乎要吻上他的脸颊之时，扬手了一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