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江尧的真实份，也清楚这人其实就是他的亲表弟，可正是因为知晓了这些，他才越发觉得不妥。

        “嘤嘤怎么不自己送过来啊，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还想她的。”

        少年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江沫找了颗鸽大小的夜明珠来作为回礼，见他还杵在原地，好笑问他，“少将军还有其他事吗？”

        江沫把玩着手里的香，想到一件事，“我听说普济寺山似乎有寇？”

        “是有耳闻，所以我会陪她们去，你放心吧。”

        他目光轻飘飘地在两人上转一圈，略过裴炀俯请安，“公主，这些是这个月的账本，都已经取过来了。”

        裴炀心中发酸，吃起自家妹的醋，转念又庆幸还好他不许裴缨跟过来。

        “明年开公主及笄，届时女帝会为她择婿，满城勋贵都在其中之列，表哥觉得女帝会选镇国公府？”

“这是小缨亲手的，里面的香料草药也是她一挑的，说是了可以防虫驱蚊，宁心静气，她让我来交给你。”

        江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在裴炀和他说起让他离开皇城的时候，他本能地生了几分排斥。

        随着年纪增长，江沫落得愈发明艳，一颦一笑都像钩一样牵动人心。

        裴炀也不知这话里夹杂了几分私心，他平时连想见昭明一都得绞尽脑汁，可表弟却能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边，说不羡慕是假的。

        “你是想驸吗？”江尧没没脑地问。

        这位少将军的心事其实一都不难猜，公主大概也是懂的，可她怎么想，江尧不太清楚。

        “你就打算一直留在公主府？若是被她发现你不是侍，或者这消息传到女帝那里，你还有命在？”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和她说几句话，嘛还要带只拖油瓶？

        “明日要随母亲去普济寺香，小缨在陪母亲收拾东西。”

        “没有其他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裴炀有委屈，极小声地嘟囔，“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几年过去，江尧已经比她一大截，眉目深远，面如冠玉，看着却比从前敛沉静得多。

        “我和父亲商量过，明年和昭明说把你带去战场，给你换个份，往后就离皇城这些纷扰远一些，姑母最初的想法，是想让你平凡过一生，谁知……”

        裴炀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见她已经转，只好作罢。

        很奇怪，他明明连上阵杀敌都不在怕的，却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紧张地手都不知往哪放。

        江沫也不知为什么，裴缨那小丫就是很喜围着她转，开始时她还以为这是男女主之间的天然引力，裴缨只是想粘江尧，可后来才发现，她粘的是自己。

        江沫接过厚厚的一沓账册，“少将军，我还有些事，今天劳烦你跑一趟了，我让初九送你去。”

        后面半句江沫没听清，这时候江尧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