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环境恶劣，祝玮若是能持来，归国之后，升迁至厂长，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是事了。祝玮有成竹，趁着此次差想着去看望一儿，若是能联系上月宜，也顺便请月宜吃个饭，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女儿。

        他又打电话给月宜，月宜却已经换了电话号码。

        祝玮正好看到时归远昔日的室友，闲聊间，室友有些讶异地说：“叔叔，时归远从大一就选择走读了，他几乎不回宿舍。”

        他这种淡漠的态度放在少年时期是一种“听话”“轻而易举就可以被摆布”的表现，到了成年，在祝玮中就成了“冷血”。再加上月宜也几乎断绝了和自己的联系，他有一次去看望月宜的外公外婆，方知晓月宜已经带着自己的男朋友见过了家人。而他竟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祝玮跟着时归远来到他的住，门板上温馨多彩的小挂钩，还有月宜自己的“一二布布”玩偶贴在门把手上，这一切都昭示着屋有女孩常住的影。祝玮心的怒火几乎已经到了临界，时归远刚刚打开门，祝玮就从后面冲着他的大踹了一脚，时归远只是踉跄了一步就稳稳地站在小客厅墙旁：“爸，何必呢？”

        祝玮一怔，远远望去，时归远恰好也向这边走来，走近后，时归远笑：“爸爸，我在外面租了房，去我那里休息休息吧。”

        时归远每每这个时候都十分镇静地继续吃饭，直到自己吃饱喝足，再收拾桌上闲置的碗筷，旋而回到房间上耳机看书，对于外面依旧激烈的争吵丝毫不关心。

        “我和你说过了，不能这么早就恋。”祝玮扔公文包，尽力将自己的怒火隐忍来，，设想着不过是哪个狐狸迷惑了儿，“是你大学的同学吗？还是你妈妈说的从前那个中学

        这样的岁月静好，直到祝玮某次来帝都差而打破。

国外读书可以得到奖学金，那么生活费用是足够的。月宜学习小语种，也跟着时归远一起兼职翻译，一开始不甚熟练，其后渐佳境。两人又都是好学生，偶尔能拿到学校里的分奖学金，经济方面也算是半独立状态。而这一笔钱时归远都划到月宜的账，他很享受每个月让小媳妇儿给自己零用钱的觉，她会故意磨磨蹭蹭，再和他讨价还价，嘴上嗔着要开源节、不能大手大脚，可最后给时归远的生活费数额实在不少，还得时归远偷偷再放回去。

        时归远从未说过自己换宿舍的事，祝玮想着给儿一个惊喜，依着记忆来到时归远宿舍楼才给时归远打去电话。

        其余的问题时归远没有回应。

        他回复祝玮自己会去找他。

        时归远正在自己的租屋自习，月宜今天一天都有课，而且约了小妹聚餐，他不便打扰。他看着手机来电，钢笔在指间飞快地转动，最后“啪嗒”一声摔在桌面上，心里千万绪，最后慢慢清晰地汇成一件事：也许是时候了。

        祝玮的经过上次住院一直有些虚弱，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剧烈运动、暴饮暴。时也想方设法给祝玮调养，奈何祝玮在家里面注意，到了班上依旧是各种应酬不断。时归远除了偶尔提醒父亲注意，其他时间都闭嘴不谈这件事，大学的几个假期回到家中，时喋喋不休、一而再再而叁地让祝玮注意心脏，祝玮好几次沉脸，把筷一甩，和时激烈地争吵起来。

        祝玮的单位虽然认为祝玮有潜力，但是经过祝玮生病这件事后也开始考虑如果继续提祝玮，祝玮的能不能肩负重任。祝玮知晓领导们的担忧，所以这次差是他主动争取来的，除了帝都待几天，年底可能还要派遣到非洲刚果的分公司再去待一年。

        一路上祝玮不停质问、责备时归远为何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到外面住，时归远只有一句解释：我交了女朋友，去住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