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裴筠庭展颜一笑,正犹豫何时原谅他,那厢燕怀瑾却不自在起来。
昨夜是他第二次做不该做的梦。
意识到自己入梦还不愿醒时,他甚至有些想破口大骂。
格老子的,怎么总做与她有关的春梦。
且看眼下裴筠庭的模样,应当是将昨夜屋顶上那一吻给忘得一干二净,否则这会子早该逼问他了。
燕怀瑾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泄气。
他抓了抓头发,难得的懊恼,觑她一眼,耳根红透,脸上皆是不自然的绯红。
裴筠庭却在心底盘算起了旁的事,没注意到他此刻的不对:“一会我得出趟门,你要不要同我一道?”
燕怀瑾还未来得及答,她又补道:“我可没原谅你,礼物还没打开,但你别企图用这招蒙混过关,我还在气头上呢!”
当真是傲娇极。
知她想来嘴硬,燕怀瑾也不拆穿,便道:“那便劳驾裴二小姐带我见见世面了。”
待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站在牌匾下,燕怀瑾眼角不由抽了一抽。
话说他离京这几月,裴筠庭可是没少与周思年混在一块。
而要说他对裴筠庭的心思,旁的人看不出来,周思年不可能不知。
两位都是大理寺的老熟人了,还不等展昭说话,便有人前去通报。
眼下虽是初冬,却比往年要冷上许多,仁安帝体恤臣子,便准许一些官员下朝后可换上舒适暖和的衣服办公。
故而今日,周思年是穿着一身玉白锦氅出来的。
裴筠庭见到他,眼前一亮,笑着调侃道:“哟,这是哪家的小郎君,真乃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呀。”
周思年看看裴筠庭,又不着痕迹地看一眼燕怀瑾,打算挽回一下兄弟情,便道:“先到琼玉阁用膳,如何?我今日还未来得及吃早膳,现下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裴筠庭点点头,表示并无异议。
待与小二点好菜,周思年主动担起了沏茶的活――座上叁人,裴筠庭是极爱茶的,故将燕怀瑾也带了进来,两人饮茶品茶的口味都是一样的,裴筠庭喜欢收集各种茶,也喜欢自己沏茶,认识两人之后,就连周思年自己也开始了饮茶之道。
他先是将在黎桡府上发现的各种事一五一十地讲清楚,又说了他与裴筠庭作的打算,最后道:“那边的线人说,怡亲王几人已经行至幽州边界,是时候动手了,再拖下去也是夜长梦多。”
裴筠庭抿了口茶,没说话,只是忽然想到,周思年其实算是燕怀瑾最大的幕僚吧。
“尚可,只是此事还存有变数,黎桡府上定留了人――裴绾绾,你别去了。之前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断轮不到你去冒险。”
闻言,裴筠庭白他一眼:“我就是要去,前几次我都去了,人也是我说要救的,何以我现下不能去了?”俨然一副“我还没消气,你休想管到我身上”的模样。
“裴绾绾,你再跟我吵试试?”
“谁怕谁?”
周思年:
周思年:你俩别吵了,真是每天吵得我头疼
夜半时分,侍郎府走水。
裴筠庭早就安排了人,在火势较小时便开始提醒,故除偏院外的其他院子,并无伤亡,只是家仆四散,一时难以平息。
府中留下的暗卫和高手都护着幕僚逃走安置了,一时还管不到这里。
他们就是趁此时,将院子里的姑娘们顺势救出。
院外火光熏天,裴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