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贞在同龄人中不算胖的,但到底有些发福。其实相比起很多女乐,她算是自我理比较严格的,舞锻炼即使是如此也没有放弃,只不过没有红妃那样每天一丝不苟。至于吃的方面,也谈不上胡吃海喝。
红妃吃的少,更多是在慢慢喝那一盏米酒。见红妃吃的极少,坐她对面的樊素贞就忍不住:“平日里极羡慕都知那段儿,说起来早十来年,我也是个纤细人儿呢!只是到底无法长久约束自己,如今也有些发福了。”
窦宝珠、孟月仙这些童伎还没见识过这些,慌慌张张的,像是第一次的小鸭一样。
上辈都习惯那种严格了,这辈反而让她觉得很轻松呢。
“罢了罢了,我们受这苦也就够了,何苦再叫孩儿们走一遭?”
“你这小丫,怎么还害羞了?快让看看,是不是削肩柳腰,是不是肤如凝脂...若是对着们都害羞,今后可怎么办啊?”早见惯了风月的女乐们可是很放得开的,这个时候都放了平日的‘端庄’,只戏几个童伎。
“如今连小娘也不图啦...了母亲,才晓得多担忧孩儿,都是小郎还好,多准备些银钱,总能有个路。可若是个小娘呢?最好就是如我们这般了,可我们这般又有什么好的?”
生儿本没什么问题,但贱籍女的儿很少见有息的,少有的有息的也不见得将来能孝顺...大概是从小边太多漂亮的姨姨溺,惯坏了他们。
浴堂事的老妪送来了几样熟、几样心,甚至还有酒,的人就围坐起来,叫娘姨拭发,自己则吃喝闲聊。
加之她们这些人其实没什么养老的需求――她们往往都能带着大笔钱财退籍,退籍后还能据之前的品级拿‘退休工资’,若不是非要继续女乐那奢侈的生活,过日是不用发愁的。而若要靠儿追求奢侈,那儿就得很能挣钱才行,而这是很难实现的。
就是一放纵,至少在此时不算很放纵。
说起来,还是和此时很多观念不正确有关...错误的生活习惯让一些本来可以保持材的人也不能保持材了。
说着叹:“生孩太难,我今后再有孕是不生了...都说落孩儿来伤,可生来就不伤么?不说生那一遭就是过鬼门关,就是顺顺当当省得,生前生后也磨人呢!若不是早年间图一个小娘,哪里会想着生孩儿。”
“樊哪里发福了?说这样的话,是用来羞其他人的么?”冯珍珍笑了笑,在旁捧了她一:“前几日裁铺送来了新衣,我可是瞧见了,都说樊的尺寸十几年没变了!可见约束的极好。”
樊素贞这想法在女乐中也算少见了,很多女乐受环境影响,会意识不到自己被化了,甚至将那种人格上的羞辱也视作平常。这种况,大多数女乐还是愿意生养个女儿的――很多女乐对生孩不兴趣,每有孕便落胎,更多是因为觉得女儿太难得,更可能是儿。
所以,若非是单纯喜孩、渴望亲、渴望母亲,女乐们都是‘重女轻男’的。
“哪里是约束的好,不过是里用了束带缠裹。”周围都是同馆妹,也没什么遮掩的,樊素贞随:“一来是发福了,二来也是生了三个孩儿之后,形再没有年轻时的样了,非得缠裹一番才好呢。”
相比之,她们为儿铺平路花的钱可能还会更多些。
“外人见了只觉得锦衣玉、千尊万贵,只我们自己知到底如何。哪怕是到都知这般,也少不了被那些贵人踩――喜了便搂在怀中叫心肝儿,一时不合意,如何羞辱都是有的。”
红妃看着怔了怔,又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泡的差不多了,就穿衣。
樊素贞知自己保持如今的样已经难的了,见红妃的自我要求比她严格的多,就很能会她的不容易――其实要红妃来说,算不上不容易,她上辈其实比这更严格一些,因为那个时候对舞者,甚至对一个普通女孩的材,要求就是比这个时候严格,甚至有些‘严格’并不会带来实质收益。
红妃伸手给樊素贞斟酒,然后又替自己斟满,举杯:“樊真是极有见识的...在樊笼,又有几个人能如樊这样了悟呢?”
仔细想想,当初红妃她们这一批女童去新竹学舍接受考,还是她带着的呢!那个时候她才只是女弟。当初的她可不知,那个有些沉默的小小女童会有今日的成就――当时看着只是资质众而已,而资质众的女童,每次新竹学舍选人,不知要选多少!
樊素贞却只是‘嗤笑’了一声:“说什么我,我不过是多活了几年,多经历了些事!还是红妃你叫人看不懂,这才几岁啊?明明一路以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