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知。
我心里的程濯,永远快乐。
我要迟到了,脆就翘了课。
孟听枝抬看着6号别墅,又看边那盏特意留的地灯,微哽着回答:“我在枕公馆……程濯,我在我们曾经的家。”
还有多少个七年要搁置?
又骗他。
可我仍有贪心,以后的许许多多年,程濯,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一直在等你。”
没有人会在意十六岁的孟听枝。
他曾以为时间太久,信已经丢了,明明也问过她的,问她在信里写了什么,好怕她有一个什么遗憾,是他过去欠她的。
说完那双温的眸就湿红了。
我忽然能预见自己的未来,是波澜骤歇的海,所有风浪都离岛很远,你也是。
每周我都可以去三楼发校报,三一共四十三个班,我发过二十七次校报,你有十一次在班里,从我手里接过报纸,看也不看地桌屉里。
“我翘课了。”
程濯:“告诉我,你在哪儿?”
你国后,我恍惚了好多天,今天我在我家二楼窗边系鞋带,我之前就是这样磨蹭着等你现的,可我忘了,你不会再现了,不会再现在我的窗里。
也不喜写作,但我太想在不打扰你的况见一见你了,所以我参加了校报社,大概是有才气的人太多,校报社缺我这种任劳任怨的,我很顺利的。
“等我,孟听枝,我一定会来,你不要哭。”
可真看了这封信,心绪难平,他欠她的遗憾又何止一个。
良久,末尾那八个字像一记重锤般落在心上,那种无孔不的挤压力,叫程濯每个呼都开始酸胀疼痛。
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
落款是孟听枝。
将七年后的程濯,破碎地映照着。
信里的话,一字一句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难以承受地着信,轻垂脖颈,调整气息,想将那从心脏上蔓延开的酸痛缓过去。
暗恋是带着所有金银细,在你的海域沉船。
不意外再难见天光,别人救不了,而你不会来,我心甘愿的蒙厄,束手就擒的沦亡。
但无济于事。
这是我第一次喜一个人,我从没想过单方面的喜如此难受,那些戛然而止的喜和猝不及防的伤心,将我本该乏善可陈的青填得那么满。
孟听枝在枕公馆等着, 脑里想了很多事,想到那封信。
电话里静了片刻,似是反应过来他知了什么,那声音忽然就了,微带一颤抖鼻音,先是“嗯”了一声,又补充:
他合上,仿佛能看见那个十六岁的少女穿十四中的校服站在他面前,胆怯又勇敢地问他,以后的许许多多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想答应他,可刚应了一声嗯,垂脑袋,泪就不受控地吧嗒掉落了,她很快速地抹掉,握着手机难受地说:“我等你,程濯……”
吐一肺淤着的浊气,程濯又将信看过,目光停在末尾那句。
程濯给她打电话,说她骗人,她本就没有祝他前程似锦,她说的是,她仍有贪心,以后的许许多多年,程濯,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没有人会去在意。
倘若他真的不知孟听枝是谁,他此刻打开这封信,或许只会毫不挂心地看一遍,甚至没有耐心看完就会放在一边。
第74章 摘月亮 只想叫月亮为她沉溺
他缓住一气,声音极安抚力度。
他看着这个老旧信箱,想着她的信在这里不见天日地搁置了七年,不受控地就要去想,倘若他没有在院的会展中心和她重逢,倘若他没有机会再打开这个信箱。
她买了印有“三生有信”鸦青logo的信封,老板收了钱,看她上的十四中校服, 纳罕地问她:“今天不上学吗?”
他最后问她,“孟听枝,你还想见我吗?”
她其实只能记个大概。
时间是七年前的六月。
碎片化的记忆,印象更深刻的是那天三生有信外了好大的雨, 上课期间, 店里人少, 老板在卸货码货, 门风铃来来回回被撞声响,混在细密的雨气息里, 清脆湿。
我试着问过自己,你连我是谁都不知,这样的喜算什么呢。
发完报纸,每次都会沾一手的印刷油墨,我洗很久才能洗净,就像对你,很喜很喜,但不会有人知。
可她不说,她说她只是祝他前程似锦的其中一个。
我没有祝福给你,你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去到哪里应该都会顺遂的,你本来就是发光的,我只希望,我的孤月永不坠落。
外面在雨,苏城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雨,夏天真的来了,你也真的消失了,我在写这封信。
“我想见你。”
你国的消息来得毫无预告,隔周的升旗仪式结束,贴吧里很多女生难过失意,她们祝你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