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他都得缓慢,像是要静静受刀刃的痛,脸因为失血而逐渐苍白,却挂着诡异满足的笑容。
“我活不去的。”他平静地看着她:“我早就该死了,我的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必要。”
“不用!”裴言赶紧拉住他,把他拽到沙发上着他坐:“我听宋柏岸说了,你爸发疯了正到找你,你不能到跑,先躲着等宋柏岸回来了再说吧。”
裴言不想让他知自己是梦到他了,转去倒了杯他手里,冷静说:“饿了,想吃早餐。”
裴言眶一酸,她瞪着他:“你疯了,你没事想着什么死,好好活着!”
和生理犯病惊醒的觉不一样,这次是因为梦境而醒的,醒了才发现自己枕湿了一大片,她哭了。
“我当然知。”他越说她泪掉得越凶:“我是为了他哭的,这辈的江越什么都没错,凭什么要被你连累。”
江越顿了顿,他把泣不成声的她搂怀里,痛苦地闭上:“我知的,你放心,我不会去死,我会还你一个净净的江越。”
裴言心不在焉地应了,晚上梦时,她梦到了江越。
江越神古怪地看了时间,才五半,但还是转准备开门:“那我去帮你买……”
大概觉得自己这么哭很丢脸,裴言把杯从他手里抢回来,泼了他一脸:“早就想这么了,凭什么只有我在为你担心受怕,你却能若无其事地说你要去死。”
他躺在一片泊中,带着笑结束了他的生命。
宋柏岸因为江越的事临时回家一趟,今天是周末,又不用上课,墙上的挂钟显示才五左右,裴言闭躺了一会儿发现实在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闷堵发慌,脆换了衣服起床准备去晨跑一圈,结果一开门,门正站着熟悉的影,正是刚刚她噩梦的始作俑者。
像神问题了,天天在家砸东西说要杀了江越,也有可能江越是偷偷躲起来了,反正如果江越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妈会派人保护他的。”
在房门紧闭的房间里,她看见江越一脸绝望和痛苦,拿着刀对准了自己的。
“去理了一些事。”江越看起来风尘仆仆,也很疲惫,他了眉心:“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还是会睡不着吗?”
“你真是自私!”裴言的骂声劈盖脸就来了:“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该死,你活不去了?行,就算你觉得你要死,但是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你又没有这的完全使用权,你凭什么就自以为是地要带着他去死了。你总是这样,自私地决定,对别人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对我……”
“嗯,我知。”江越看着她,嘲讽地笑了笑:“本来我也不准备躲他,他要杀了我刚好,他就算不杀我,我也会死,然后留证据指向他。只不过――”
“江越……”她惊诧声,又赶紧压低声音看了看周围,把他拉家门:“你去哪儿了,宋柏岸说你失踪我们都担心死了。”
江越被泼了一脸,却第一时间伸手去她的泪:“别哭,为我哭不值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终于声音变得哽咽,泪无法控制地落来,像是要把那些从没开过的怨气都发一遍:“……你现在也是这样,嘴上说着喜我,却又决定立刻要去死,你就是自私,你这种喜算什么喜……”
裴言吓醒了。
他又多看了她一:“我舍不得你,所以才想来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