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宪垂目,“你才是个中手,没有看来吗?”
刘宪看向他,温的中着一丝疼惜和怜悯。
“嗯。”
“刘知都……你对绣儿的恩义,绣儿此生都不会忘记,无论绣儿日后在何,知都都是绣儿至亲之人。”
说着,她似乎觉得低说话有些别扭,索屈膝也跪了来。
这话在刘宪上,其实刺心刺骨,他曾经在昏暗的慈安殿里告诉程灵,“得一同己之人,便可立此残。”如今,他却要把这世上唯一个同己之人,认认真真地送到离他万里之外的地方去。他是痛快,痛快二字,最重的却是“痛”字。
“如果您今日未手,那后果会如何呢?”
“官家不会问吗?”
刘宪抬,殷绣正立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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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宪叹了一气。
刘宪轻轻抬手,于人鬓边拂落两三碎沾的桂花,温声:“不该,魏夫人日后要跟着官家,要贵的人。这样,刘宪才痛快。”
思其中的滋味。一弯人影落到他面前。
殷绣低声:“回过来想的时候,发觉茶汤的颜,的确与你送我风髓不同,好似更深一些。绣儿惭愧,当时并未察觉。”
殷绣抬望月,晴朗无云的天幕上,新月在空,桂花的幽香鼻灌袖,令人心旷神怡。几乎令人想不起,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
“你别跪。”
“我认识徐牧很多年了,从前,我边几乎都是他的人,这几年,他边也渐渐有了我的人,该知的,我大多都知,不过,若不是你,我今日并不想逆他的意思。”
“其余人都不会如何,但你……或许就活不成了。”
“为何。”
殷绣笑了笑,“你救了我一回,我不该陪一陪你吗?”
“来了。”
殷绣细想了想他的话,似乎有些理解其中的理,却又不完全清明。
“知都。今日明仁殿中,您怎么知那茶中有毒。”
“这个局,其实不是对着你去的,但你是解这个局唯一的合适的人。梁氏是太尉梁凡的女儿,她如果在明仁殿中毒,而有毒的茶又是明仁殿备的,第一个逃不了关系的是程皇后。如此一来,官家必然置皇后,这段时日,朝廷的文官们好不容易消停来,若程皇后遭置,程太师如何自,文官心里何想?”
殷绣摇了摇,“胡相来了,同官家在书房,杨嗣宜在里面伺候。我……过来看看你。”
刘宪垂手,“你以前,就很喜对我说至亲这两个字。算了,月好,我也着实累了,你能陪我一时,也算撑着我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