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狠力,将衣袖从周太后手中扯了来。
刘宪觉得心上一阵发凉。徐牧已经谋划到这一层了,自己却浑然不知,他心中懊恼。起就要往外行。
“敬儿啊……魏家这样对你,母亲都恨透了他们,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傻,去替一个容不你的弟弟考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刘宪回过,“娘娘,此不是您久留之地,在正月之前,您一定要返回中,无论是您,还是我,都是徐牧手中的一颗棋,他要除魏钊,除了魏钊之后,也必定不会留您和我的命。我求您记住我的话,珍重您自己,就是珍重我!”
自立为帝吗?娘娘,前朝遗留来的祸,本就是藩镇割据,各节度使皆手握军政大权,魏钊所行之是没有错的!若要安天,必缴军政之权,如今他才行了第一步,若徐牧果真自立天,改朝换代,天必然大乱,倾巢之,你与我何去寻安命之地啊!”
上累了厚厚的一层雪,似乎已经站了很久没有动过了。
母亲的心很小,小到只装得嗣的命和温饱,而儿的心大,有远方天,还有年轻好。所以,刘宪从艮园走来的时候,有一种深刻的颓然和无力。
周太后本就力弱,被他这么一扯拽,立时扑倒在了地上。刘宪心中如万针齐落,忍不住,还是回步去扶了。周太后住他的手腕。
刘宪垂睛,“娘娘,您不明白,我虽已徒留残,但我仍辨是非。我有我不能辜负的人,我也有我持的理,这些人和事,使我虽然行得艰难,却不至于沉沦。您听我的话,回去,闹闹地,过这个新年。千万千万,不要傻事。”
殷绣裹着白狐裘的大儿,瑟瑟地站在石后。
殷绣回过,“我没事,我跟圣人娘娘请了话,来散散。”
天黑了,雪大片大片地落来,天地间除了窸窸窣窣的踏雪之声,别的什么都没有。他抬手了僵的脖颈,缓缓吐一浊气。该见的人还是要见,该的事还是要。他翻上,正准备往醉仙楼去,却在太湖奇石的后面,看见了一个雪白的人影。
周太后忙拽住他的袖:“敬儿,你要去什么地方。”
周太后忙要手,“不是啊,梁氏告诉我,殷茹……对,殷茹已经怀了魏钊的嗣了……大陈仍是魏家的大陈啊……实权在谁的手中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反转过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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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母之间,从来就不是相互成全的关系。
“绣儿。”
“你这么在这儿?”